將那道童的話聽在耳里,可在見到這番場景之時已經下意識的認為那不過是些可笑的想法,如果這都不是圣人,那誰才是?
只是眾人想法剛起,便感到整個洛陽都開始顫抖起來。先是輕微的震顫,緊接著便越來越劇烈,最后人們已經開始連站立都無法做到,無數的樓閣房屋也開始倒塌。
“吼!”隨著一聲響徹天地的巨吼,一個無比巨大的巨拳猛的破開白玉石階從地下伸出,一拳打向空中的圣人。隨即整個皇宮都開始倒塌,一個巨大無比的身影也終于從地下竄出,完整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這是一只銀白色巨猿,身形巨大無比仿佛頂天立地一般,這打向圣人的一拳竟然隱隱散發(fā)出一股遮天蔽日的氣勢,便是圣人也有些凝重。
圣人伸出一只手,掐了一個上清玉虛指決,天地間便仿佛突然出現一道巨壘,攔住這一拳。
這一拳與那巨壘相撞,明明力量強大到了極致,卻又被壓縮到了極致,因為并無一絲氣息余威外泄,場間的普通人才會免于被這一擊的余波震死的下場,只是那相撞處卻在剎那間有無數的生滅最終泯滅為一片虛無。
這一拳終究沒能突破圣人的防御,巨猿卻有些快意的大吼一聲“水!”虛空中竟然憑空出現無邊的巨浪,遮天蓋日的涌向那道巨壘。而那些剛剛逃過一劫的普通人便都瞬間被震暈,紛紛躺倒,僅有為數不多的修行者能幸免于難,可這時整個洛陽都幾乎成了戰(zhàn)場,他們能做的也僅是盡量遠離戰(zhàn)場,避免自己不小心死于哪次交手的余波。在這些紛亂中,有些仍舊待在原地不為所動的人便格外惹眼。
比如口吐鮮血正抱著已經死去吳意無聲哭泣的吳用,比如有些后悔自責又有些茫然的徘徊在兩個少女身邊的徐清輝,還有在幾人身旁勸說的司馬老爺子和韓汝。
只是司馬老爺子又目光極為復雜的看向那些倒塌的宮殿,離仁和那個古怪黑影應該便是被埋在那里,卻是不知道是生是死。
當然其實最為怪異或者說是惹眼的應該是此時的余良,只是他們一直隱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里,因此發(fā)生在他身上的異樣才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只有小和尚慧遠有些目瞪口呆又有些膽顫心驚的看著余良,還有顧青。
自從余良識海中仿佛憑空出現一張無形巨口開始啃咬起那些紫氣之時,余良便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外面的一切,眼睜睜的看著離舍揮動匕首,眼睜睜的看著徐清輝暴怒沖出,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名叫綠娥的少女化做熒光緩緩消散,卻什么都做不了。
因此他很憤怒,這種憤怒卻并非對天上仍舊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位或是其他人,而是為了這種什么都做不了的無力感而感到憤怒。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遇到那個名叫衛(wèi)昇的老人,可其實那老人并未帶著殺意,因此余良才可以繼續(xù)心安理得的過著悠閑日子,自認勤勉的修行其實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現在余良終于再一次體會到那股無力感,這一次卻更加無奈甚至隱隱帶著一絲恐懼。因為他親眼見證了那個小姑娘的死去,親眼見證了這些本可以避免的錯誤,此時又能真切的感受到那昏迷著的少女正在飛速流逝的生命。
他腦海中閃過小姑娘可愛的吐著舌頭時臉上出現的那個小酒窩,和那個同樣有些可愛的蝴蝶結,又再閃過另一個少女一臉希翼看著自己,和哭笑著拒絕自己的模樣,于是心中的那種憤怒和不甘便愈發(fā)強烈。
于是此時在這紫色巨繭籠罩下的余良,面目猙獰,怒目圓睜,渾身青筋虬起,眼中甚至隱隱流下血淚,卻只能呆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因為他的大半心神此時都被困在識海里,被那仿佛被暴風吸入的紫色海洋團團圍住,這些紫氣仿佛無窮無盡,卻又不斷的被那張隱藏在識海那塊迷霧中的巨口吞噬。而隨著巨口吞噬越來越多的紫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