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燭燈散發著的溫柔光芒映在季兮禾身上,橙紅色的暖光將她冰冷的娃娃臉染上了一層暖意。漆黑的影子在燭燈照耀下,被拉的老長。單薄的背影,盡顯落寞。
“你不在意嗎?”菲爾的聲音從左手傳來。
“在意什么?”季兮禾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書,左手嘗試著書寫這別扭的字體。
“人類不都是喜歡抱團取暖的嗎?你現在被孤立,嗯……不難受嗎?”菲爾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提出問題。
“可我來到這后從未想過與他人抱團取暖。”季兮禾寫下兩個字,“不存在難受。”由于白肖杰的事,除了蘇尋雪,其他弟子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有所改變。從前是鄙夷,如今便是鄙夷加嫌棄害怕。
似乎,自己真成了個瘟神。
好像還真是這樣……菲爾心中腹誹,這家伙一直都喜歡獨來獨往。即使是對一個房間的蘇尋雪,她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都有點好奇她到底經歷過什么,才如此孤僻。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
“那個……我回來拿點東西……”蘇尋雪開口。
“嗯。”季兮禾沒有抬眼去看她。
因擔心白家來報復,其他弟子堵門等事件,季兮禾便提議蘇尋雪去楚嬌麗那暫住。畢竟,她只能確保自己沒問題,保護不了別人。
而且,若是蘇尋雪因自己的關系,被誤傷,她會感到內疚。就像現在,她一直對木桃一家感到內疚。
蘇尋雪收拾好了行李,走出房門,卻在關門那一刻停下了手,她的聲音小小的,“小禾,要不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一個人實在太孤獨了。
“不必。”季兮禾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現在跟她粘上關系,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要總是自己一個人扛著,我們是朋友……對了……楚嬌麗師姐因為白肖杰的死暫時被禁足,明日會來另一個師兄教我們。我聽說那個師兄被白肖杰的父親買通,要為難你……而且他也是傳統的南大陸男子,看不上我們女孩……小禾,你要小心。”蘇尋雪斷斷續續說完這些話,見她沒有反應,感覺自己像是對空氣自言自語般,有些尷尬。兩只手不斷蹂躪著手中的包裹。。
“多謝蘇姑娘的好意。”季兮禾練字的手微微一滯,“但不必。”
“那好吧……我先走了。”蘇尋雪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冷冰冰的同窗總是讓她有點害怕。她曾一度覺得她和懷瑾長老很像。都是冷冰冰的性格。
聽著身后的關門聲以及凌亂的腳步聲,季兮禾輕輕嘆出口氣。她還是挺希望蘇尋雪能和其他同學一樣對自己退避三舍的。好歹這樣,自己不會感到良心不安。
“怎么了?”左手又突然說話。
但菲爾依舊沒有迎來答案,它所處的左手又開始寫起字來。晃晃悠悠的,令他頭昏。
練習完最后一個字時,已經深夜。季兮禾起身,舒展了下腰身。
“沒想到她對你還挺好的。”菲爾指的是蘇尋雪的那番話。
“嗯。”季兮禾悶聲答應著。
“那你為何不跟她好好相處?”菲爾說完這句話,又未得到季兮禾回復。因此它開始不滿的嚷嚷起來“每次你有問題,我都為你解答。我一有問題,你又不說。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
“嗯。”季兮禾點頭,“因為我們是搭檔,是互幫互助的合作伙伴。”
“唉?這和朋友有區別嗎?”
“當然,我們屬于利益關系。朋友屬于情感關系。”季兮禾淡淡道,“我不想要情感關系。”
“你還真是個怪人。”菲爾真是越來越摸不透這人的習性了。明明對朋友那么好,事事都為朋友著想。現在卻告訴它,她不想要情感關系?
“哦。”季兮禾默認了它對自己“怪人”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