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文問她怎么突然改變了主意,她笑笑沒有說話,她想要原諒一些人和事,她想強迫自己改變,而無論這個結(jié)果是對是錯。
夏天來得很快,祁飛每天數(shù)著還有多少天高考,余姚看著他一副無憂無慮的面孔,邀請他高考一起吃火鍋。
祁飛有些驚喜,欣然接受了。
“我把朋友介紹給你?!?
“男朋友?”他八卦。
“男性朋友,一個是筆記的主人,一個是主人的朋友?!庇嘁\笑。
祁飛點點頭,和她交換了手機號。
“你是第三個有我電話的?!彼唤?jīng)意說了一句,腦海里浮現(xiàn)最后一次見卓希瑞的時候,她還想起來,卓希瑞因為誤會揍了祁飛一頓。
“真的假的?那前兩個是誰?”祁飛震驚,又沒等她回答,搶著說:“周小文和卓希瑞?”
她愣了一下,表情由失落變?yōu)槠届o:“是剛才說的那兩個朋友?!?
祁飛自認說錯了話,縮了縮脖子把電話記到本子上。
但是他太八卦,課上到一半,就扔了紙條給余姚。
“你沒有告訴卓希瑞嗎?”
余姚不明,想了想知道他在說電話的事情,但是看看兩個人的距離,這樣公然在全班同學面前遞紙條,那些看她笑話的人一定會打小報告。
她沉默。
沒過一會兒,又一張紙條過來。
她側(cè)過頭看祁飛笑得單純,后排的同學則有人刻意咳嗽了一聲。
余姚看過去,那人又假裝沒事一樣,繼續(xù)干咳了幾聲。
“他說,其實你只要回頭就能看到他了,但是你始終不愿意回頭?!?
余姚讀完這句拗口的話,平靜地把它揉成團,又扔到抽屜里。
她讓自己往前看,無論是誰,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不能讓自己動搖。
所以,他走了也好,免得自己總是忍不住想要擁有他。
高考前一天,上午安排考場,各班都在互相鼓勵后散場,余姚收拾著東西,卻沒看到有人站在教室門口。
她慢吞吞地收拾,人生第一次感到緊張。
“余姚。”
她被這聲呼喚嚇了一跳,手一抖,鉛筆掉在地上摔斷了筆尖。
葉小童站在門口。
教室里還有幾個人,他們也都注意到了她,但是沒人有心情關(guān)注,現(xiàn)在這個時候,誰的八卦都不重要了。
余姚走到她面前。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是通過卓希瑞知道你爸媽的事情的?!比~小童眼神里隱藏著不經(jīng)意的笑,她等著這一天很久了。
余姚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鄭恬恬生日那天,卓希瑞回去讓她把信還給余姚,葉小童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但對她來說,這已經(jīng)足夠讓她編出一個新的故事來打擊余姚——盡管余姚的神情讓她一瞬間想起了挨過那一巴掌。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
“對了,高考順利。”她轉(zhuǎn)身故作輕松地說。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庇嘁Φ穆曇粼谒澈箜懫稹?
葉小童頓足。
“你是覺得,他走了我就不會和他對質(zhì)了嗎?”余姚站在她背后,整個樓道里回蕩著她的聲音。“還是說,你高估了這句話對我的影響力?!?
葉小童想要回頭看她,但聽到已經(jīng)有路過的人在偷著議論,她有些懊惱,她忘了余姚的腦回路和別人不同。
她還是走了。
余姚平靜地走出學校,又回頭望了一眼,再過一段日子,她就要徹底和這個令她厭惡的地方說再見了。
天色還早,她把一摞書放回家,余家年破天荒不在家,或許是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