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覺得封勤可能有一個可以追蹤他們行蹤的雷達。
她看著公交車開走,轉身就看到他從另一輛車里下來,手里拎著兩袋子蔬菜水果。
她后悔沒有跟著周小文上車。
“你哥哥去哪了?”他總是像對待孩子一樣面對余姚,雖然他現在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余姚冷著臉本想一走了之,但又覺得不禮貌,生硬地說了句:“你好。”便閉口不語。
她在等他先離開。
但對方好像一點兒沒有眼力見兒,笑瞇瞇地站在她面前,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她的耐心被磨掉,抬腳想離開。
“我沒有惡意。”對方突然說,她愣住,再對上他的眼神,意外的,仍舊是那副溫良的模樣。“只是,你長得比較像我一個朋友。”
余姚皺眉,雖然她沒有經歷過,但這個套路她聽林一講電視劇的時候提到過。
“她死了,飛機失事。”封勤上前一步,“我后悔沒有和她好好道別,所以看到你的時候總有些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她雖然還在懷疑對于他朋友死于飛機失事這件事的真實性,但聽到這個詞,讓她一下子紅了臉。
她和卓希瑞,也都是情不自禁。
最后,也沒能好好告別。
“節(jié)哀。”余姚憋出一句話。
“沒事。”封勤聳聳肩,又揚了揚手里的東西,“要不要和周小文一起來,請你們吃火鍋。”
她一臉黑線,遇到的每個人都只吃火鍋嗎?
“他回家了。”
“哦?那你呢?”
“快了。”雖然他的話里有值得傷感的部分,但余姚還是對他沒有好感——就算他長了一張妖孽臉。
不過,如果他再打個耳洞,或許會更潮一些。
余姚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干嘛要關心別人的穿衣打扮?
“那你一個人我就不邀請你了,不然我怕你更覺得我居心叵測。”
余姚看著他,思維卻是跳躍的,她覺得自己好像很容易陷入別人的“陰謀”里。
“我先回家啦。”看余姚遲遲不反應,他笑著離開。
等余姚回過神來,再想回應已經看到他進了小區(qū)大門。
失神的瞬間,她仍舊想到了卓希瑞,想到第一次在他家門口的偶遇,想到兩個人第一次閑逛,一個心急如焚,一個不緊不慢,好像也過了很久了。
她回到家,又無精打采地爬上了床,打開手機,收到周小文到了火車站的消息,她看了看沒有回復,只盯著他昨天發(fā)給自己的乘車路線,和卓希瑞的電話。
她又打開好友添加,看到卓希瑞的申請?zhí)崾尽蓚€人拉扯著,果真就是小孩子的模樣。
今天她不用去醫(yī)院,周澤恩打來電話說羅淑今天要做復查,她怯懦地申請去陪著,卻被拒絕了。
而現在她已經百分百確定,羅淑不需要自己。
從始至終就不需要——她有些后悔沒有和周小文一起離開。
看了一下時間,她蒙上頭強迫自己再次睡去,但翻來覆去,最后不得不放棄。
她決定瘋狂一次。
確認手機電源充足,查好路線,她帶上錢,扎上馬尾,出門。
她要去看升旗。
雖然還有一夜的時間,但她突然打了雞血似的亢奮。
她沒有和任何人說,只覺得自己要隨心所欲一次。
而現在,她上了那輛開往地鐵的公交車,旁邊站著封勤。
背著深灰色雙肩包的封勤,長相俊美的封勤,笑得如沐春風的封勤。
余姚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
“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