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文對余姚的決定是不理解的,他期待著兩個人能一起在北京奮斗。
他需要陪伴。
可是余姚卻“拋棄”了他。
三個人一路默默無言,周小文再次見到余姚的熱情一時減半,林一除了做了吃瓜群眾,別的什么都不敢問,他已經感覺到了氣壓不穩。
“當初,我想我媽或許需要我,現在我明白了,她不需要我,她現在有周叔叔陪著。”余姚看了周小文一眼,滿眼的歉疚。
“你就沒想過,當初我們是怎么約定的嗎?”周小文壓制住小小的憤怒。
“對不起。”
“周文……”林一小聲制止他。
周小文隱忍著不說話,余姚則眼神平淡地面向他,從什么時候,他還是以前的樣子,余姚卻已經成長了。
“我知道了。”良久,他妥協。
三個人各懷心事地走出火車站,又坐公交送余姚回家,林一幾次想要調動一下氣氛都失敗了。
當天晚上,余姚想給周小文發信息,打出了幾段文字,最后都刪除了,她覺得,應該讓他自己想明白。
他們是朋友。
但是沒有誰真的能陪誰走到最后。
她慢吞吞地收拾上學時候的東西,最后,除了那一摞試卷和教科書,擺在她面前的還有羅淑的信,卓希瑞的紙條和棒棒糖,以及封勤的舊手機。
她把東西打包好,又將信一一撕成碎片,然后坐在床上,打開了一根棒棒糖,很甜,這是她以往不曾想過的——她小時候為了防止蛀牙被禁止吃甜食,后來習慣成自然,她也不再覺得自己喜歡甜的東西。
但是這次,她又一次發現自己敗給了該死的直覺。
她把剩下的糖收起來,又把卓希瑞那張字條夾到日記本里。
經過封勤這個小小的插曲,她開始明白,自己不能再被動地接受一個又一個的意外,但她也不能像封勤一樣分不清現實而回頭去挽留什么。
她要向前走了。
想起來什么一樣,她從余家年的抽屜里翻出一個充電器,試著給封勤的手機充滿電。
開機。
“我并不是想偷看別人的隱私。”她喃喃道,又被自己這種自言自語逗笑了,怎么會像小孩子呢,好奇就是好奇。
而她最后翻遍了通訊錄,只有果然的一個電話記錄,最后的聯系人還是周澤恩的電話。
她微微吃驚。
再看短信,也是簡短的對話。
“我們必須有人妥協。”
“你是不信任我。”
“從來沒有不信任,我只是想我們在一起。”
“你這樣捆綁我,不覺得自己很孩子氣嗎?”
“如果這樣能讓我天天見到你,我愿意做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敗給你了。”
最后是一個簡易的笑臉標志。
她想起封勤的自白和懺悔,或許就是這些對話讓果然決定回來,最后卻發生了重大事故。
這是他成長為男人的代價吧。
她想了想,打開自己的手機,同意了卓希瑞添加好友的消息。
“余姚?”
她沒想到他竟然在線。
“是我。”她發一個笑臉過去。
“等我回去。”
“好的。”
往后余生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