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被福王爺半扯著行出小院,連明打都被他吆喝兩聲退回,自己行在前,手里提起一五色臘紙走馬燈,邊行邊向后看蕭云。
蕭云手里拿著一把艾香折扇,不時甩下,一派小廝在前,公子在后的景象。
走出一射地,借著燈籠隱約光環,注視著自己眼中這位爺高大的背影沉思。
那年,老爺子第一次帶著這位爺上山找她玩,因這位爺一把搶過她手里‘新歡’折扇,被蕭云拿著小棍追了整個院子,最后認輸還扇。
從小到大,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一次,他經過了,便也一次,從眼到心,便把蕭云當親妹子疼,幾年風雨未斷的上山下山,蕭云從心里覺著這位福兄不是親更甚親。
憶起往來數年事,今既一如昔,意滿放上心。
幾年光陰,雖沒爹娘疼愛,卻有師叔,老爺子,清空師傅,福兄……的厚愛,足以!
只是自己的哥哥,遠在邊關,可好?
福王爺見蕭云耍扇低眸,放慢趨步,側身并行。
蕭云見他并行,倒也湊近幾分,話里有話,略顯狡黠說“福兄,今日倒也清閑,道一道你幾時娶妃生子?”
福王爺聽此踢了踢地上“妹子,為兄疼你,你覺著不夠?還想找打?竟取笑上我,我現下就挺好,母后天天說著,我耳都起了繭,沒成想你也笑話我,真真該打。”說完拇指并食指在蕭云額頭上彈了彈。
“疼,輕點。”蕭云微蹙了眉,拿手掌柔了柔額頭。
福王爺神情威嚴,又因喝酒一臉通紅,這會生氣活像一只‘紅臉猴子’,“看你不長記性,下次還敢不敢這般取笑我?”
看他這‘猴樣’,蕭云噗嗤笑出聲,越笑聲越大,最后整個人笑得‘仰臥不起’。
福王爺看她笑得花枝亂顫,正想開口,眼角卻瞄見他們已經走到翠湖邊,一片安靜,除了這妹子的笑聲,周圍一切靜寂無聲,這笑聲太過,此刻安靜的天地間似都被驚動。
這不,翠湖東邊涼亭下有兩微長人影,顯然也聽到這笑聲。
蕭云頓覺靜默,起身也隨那邊瞧了瞧,一身白衣的男子端正著眼往他們這邊看,負手而立,白衣袍角隨風飄躍。
身旁涼亭邊的一株垂絲海棠花開正艷,風一吹來,瀉了一片花雨,揚揚灑灑的落在那男子頭上身上,白中沾紅,墨里染粉,倒像一幅畫。
“大人,是那位蕭君,”清河快步走到身前,林逸之聽完,心頭一喜,正往蕭云那邊觀看,“快過去看看?”吩咐之后也跟著走出涼亭。
亭下乞賜封燈正搖搖晃晃,仿若拍打著各人的心思。
蕭云頓悟是自己的笑聲引來了這人觀望。
福王爺拉起她便想走,清河已經輕手輕腳躍在他們跟前,提手一揖“小的給福王爺請安,那位是我家林大人。”
林逸之也隨步跟來,忙向福王爺作揖敬禮,眼角兒卻瞟向一邊的蕭云。
蕭云一看一頓,這不是今日林中所救之人,怎么偏又遇上?
福王爺不知他們見過,說了一句“免禮。”用手指了指蕭云和對方,就介紹起來“這位是我結拜的義弟蕭公子,這位是京都大理寺左少的林大人,也是林太傅家的孫子二郎。”
最后一句說完挑眉笑看蕭云,意思是你懂的。
林逸之勾唇陪笑,卻轉向蕭云道“今日多虧蕭君相救,正想備禮上門,卻不知蕭君所住之地,相救之恩,改日自當上門答謝,不知蕭君可否告知住址?”
蕭云臉上笑容弧度保持如一,心里卻悶悶得慌,今日才相識之人,便要上門,這人如何這般隨意,轉念一想,自己這身現下也是男兒身,倒也通透。
遂也回了一禮,“這外出之人,住址不談也罷,今日不知是林大人,多有冒犯,不知大人可好了?可是找了丘師傅瞧過了?”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