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藏寶,風聲潰早。
半夜的后山涼風幽幽,山口的那片梅林,褐色的樹枝纏著微翠的嫩葉,正含情脈脈的對著風聲笑語,一只小鳥撲打飛起,似乎驚起那黑幕下的一切。
一身黑色便衣的男子,腳步雜亂的穿過梅林,一步三回頭,見沒有幻影,一頭不回的快步蕩出梅林上了山坡,轉過一密草林,在低洼出傾耳拭目,身后的手輕抹開那低草垛,見沒人,一矮身鉆進草垛里。
英打半蹲在這高密的草林里,不斷舉首戴目,手中緊握一軟劍,腳步輕微的向前走近查探。
待走近那草垛,不敢再進,側身隱在一旁的草叢,俯身側聽,草垛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和著翻開箱柜攤出重物的碰撞聲,再有急切慌亂的腳步聲,摻和混沌,成了這暗夜詭異洶涌的幫兇。
英打正猶豫著要不要再近身,卻忽聽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仿佛有關上的門聲,夾雜著踩草叢的腳步聲,不敢再近,反而將自己往草叢里埋得更深。
見那人一出,倒影映在草叢上,更屏住氣息,一動不動。
那便衣男子匆忙出草垛,仔細蓋好鋪平,看似自然,才輕拍了手,向周圍瞄了一圈,才彎身返回。
見他走遠,英打從草叢里緩步出來,輕掀開那草垛,倏地闖進。
進來似有一小平地,黑燈瞎火,卻聞到有剛燒過的火油味,明顯是剛滅的火,英打借著這夜光,貼壁行走,看不到有任何不妥,有何出入口。
想了想,貼壁向前,卻發現這是一個半圓形的矮壁,繞了半圈,又繞回剛入的口,想委身退回,卻聽到草里有移動緩行的聲響,一聽就知道是蛇,不敢輕意動靜,默退幾步,等待機會。
過了一會兒,沒聽到聲響,英打快速從腰里抽出軟劍,快速的朝剛聲響地上斬去,忽聽“咻”一聲,有嗆味的血液噴出,英打才抽回劍,在草垛上擦了擦劍,纏在腰間。
一手拿草包著那蛇,一手卷起周圍估計噴著血的草,出了草垛,鋪好,走到山坡附近丟了那蛇和草,拍了身上的灰塵,快步下山。
英打走后,一黑影從樹上跳下,走到那草叢邊,摸摸草垛,沒進去,轉身離開。
蕭云一晚沒睡好,干脆起身靠在榻上閉眼休息。
心思全在林逸之那試探之事,不知昨日他看到自己的慌亂之情?不,不,應是不會看到,那蘭草那般高,眼神那能那么好才能瞧清了,再說躲藏之人不都心思懼怕么?那能瞧見。
可是他堂堂左少大人,為何想出這般小計來試探我?不,應是下作之計,想來此人應是心胸陰險之人,才有此等做法,想到此,更覺得以后不能好好待見此人……
歪膩在榻上,心思不斷涌上心頭,卻聽到有輕微腳步聲近身,睜開一眼,蘇打正俯身細看她的臉,笑語輕揚,“我的公子啊,再歪就到晌午,了空師叔都讓人小沙彌帶了好物什來給您嘗嘗鮮。”
蕭云看到是自己的婢女,放心的整個人倒下,“死丫頭,你家公子我幾時眠到晌午了?我不都是日日早起,勤奮習書的嗎?”
蘇打聽完翻了幾翻白眼,近幾日不都是眠到晌午才起,今日算早了,也到這會才起,還敢大白天說大話,想完在自己心里鄙視自家公子好幾遍。
“師叔又給我帶來甚好物什?幫我束發吧,”蕭云說完,一臉不情愿的起身。
待蕭云坐到小幾上,蘇打開始梳發,手上沒停,嘴里也碎碎念著,“什么好物什,奴婢可不懂,公子自己瞧著吃著,那,在那,顏色好看極了,可勾著明打他們幾個了,看著都說是極品,上等之物。”
說話間,一邊梳頭一邊騰手指了指案上的竹雕大漆描金雙層食盒,這還是她剛進屋提了過來。
蕭云順眼望去,一看那食盒便知是珍貴東西,估計是老爺子送來的,這一大早的又有好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