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聽聲音不像,這聲比那巧兒聲音更嬌滴滴的柔弱可人。
若是男子一聽心都酥了,蕭云卻聽得一身不寒而栗,雞皮疙瘩乍起。
微移首看福王爺,看他也是疑惑的瞇著小眼在瞧,并沒聽出是誰的聲音,證明不是他所熟悉之人。
蕭云更是不解,望望天色,應(yīng)是未時時分,估是祈福結(jié)束了,那京都來的貴人一早便上山,累不累都應(yīng)是在寺廟后院用膳小憩,這會兒跑這梅林做甚?
之哥哥不就是叫那廝?他不是很忙么今日?怎么也來這做甚?難道是那山洞之事有變?
不對,伏頭冥思苦想,忽響起清河往寺廟大門前去,難道是來尋自己的?自己不都跟他說清楚了么?難道他還是不明白?
抬頭再透過樹枝望望天,這藍天,這艷日,除非有特別緊要,不然怎么這會兒來這?
正想著,福王爺拿胳膊肘點了點蕭云的手臂,小聲的說著“我們估是有好戲看?!?
蕭云搭手在福王爺耳邊低語“是誰?福兄知道?”
福王爺也學她的樣子,忽又在她耳邊說著“嗯,看看就知道唄,估是那日我說的那人?!?
兩人正勾唇搭耳的說著話,那聲又傳來,“之哥哥,你等等我,我累了?!?
蕭云循著聲音往那林中小路望去,見林逸之一身正裝走在前面,頭上的網(wǎng)巾把一頭黑發(fā)整齊束起,緋色的官袍,胸前的補子用彩絲繡成的云雁躍躍欲飛,一雙純黑高統(tǒng)靴踏著日影綽綽的小路而來。
這廝今日還穿官袍,這是她見他這么多次,今日第一次見他穿著官袍,哎,像他這身姿挺拔之人似是穿什么都好看,往日有往日的溫文爾雅,今日有今日的威嚴高大,好像穿什么都好看,想完自己都自覺的翹起嘴角。
身后不遠處跟著一位妙齡少女,一件淺粉上衣搭著一條水綠色百褶裙,長臉小嘴,梳著少女的發(fā)髻,頭上插著五顏六色的金釵銀搖,正緊跟著林逸之的步伐,斂起裙擺快步奔來。
福王爺朝著蕭云眨巴眨巴的眨眼,笑意淋漓盡致,蕭云正看得入迷,見他眨眼,用手推了一下,讓他別輕易動作,這會兒離得近了,怕被發(fā)現(xiàn)就不好,自己總不能偷看好戲還被抓吧。
林逸之邊走那雙黑眼邊朝周圍細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又繼續(xù)想往前看,不想那少女一下奔跑過來,立他面前,兩手攤開,堵住他去路。
他有點無奈,雙手又背后,瞇起眼看著眼前的少女,語氣嚴肅消沉“蘇小姐這是做甚?”
那少女見他終于搭話,一下放下雙手,手上的手絹輕擦額上薄汗,笑笑羞羞的近前一步,林逸之見此往后退了兩步,臉色一如之前的消沉暗黑。
蕭云見他臉色,聽他語氣,不像往日在自己面前那般溫柔細致,難道這才是他的真臉面?往日在自己跟前都是裝出來的?
難道對自己是真情流露?想到此,輕搖頭,怎么想到真情流露去了,那廝有時還把自己惹惱了。
那少女一聽,柔弱的身姿一動,那雙眼眸即刻盈滿淚水,“之哥哥,你到底要躲我到幾時?你多日不在京都,我想見你也見不到,今日難得相見,為何你又躲我?你,你以前在我們府上可不是這般對我的,現(xiàn)下這般是為何?”
蕭云聽著,眨著眼睫,難怪她這般的跟著尋著,原來是那廝自己先去惹了人,真是該死,不過,自己怎么覺著有點怒意上升,關(guān)自己何干?
林逸之聽著她的話,看了她一眼,“蘇小姐不必這般的動怒,我之前就跟蘇小姐講明白,我去府上是去尋念一位舊友,不是去尋蘇小姐的,蘇小姐何必執(zhí)意的跟著林某。”
那少女一聽更急,腳步一下又過去,清河剛在后面跟來,見如此,腳尖一點就過來,擋在林逸之眼前,“蘇小姐請自重,我家大人也累了,蘇小姐請回吧。”
“哦,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