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雖低垂眉眼,眼角卻掃過了旁人一下,這一掃明顯心定下來。
他只是沉沉的看著自己,還沒有要耍氣。
他這是想自己主動交代?
自己又沒做錯(cuò)什么,交代甚?
輕咳一聲,半躺在榻上,手捂在肚子上,口氣明顯急切,“好餓,快傳食吧。”
林逸之眼神一直盯著她,未放過她的一行一動,她這是在躲閃什么?
難道真沒什么事?是自己誤會她了?
但這明明是男子用物?
罷了,她不說,自己去查也可。
蕭云雖躲著他,眼角卻瞄來瞄去的偷著注意身旁之人,“你再不幫我叫,我自己去叫也可。”
說著正想起身來,林大人按著她不讓起來,“清河。”
無人回應(yīng)他,才想起清河被自己趕了出院,起腳走到門邊打開房門,“來人,備食。”
回身又走到蕭云眼前,又是靜靜一盯,蕭云松開剛假裝眠著的雙眼,“為何這般看我?”
移眼看著他手里端著那方巾,趁他盯著自己,一手伸過去搶了過來,還順手塞在腰后。
林大人顯然沒想她會這般做來,薄唇緊抿,臉上微慍,她這是做甚?
蕭云不再理他,自己開始束發(fā),整好身上衣裳,把那方巾一下塞入胸前,她就不信他堂堂林大人還敢來搶?
這是要還回去的,自然不能任由他帶著走。
林大人眼神一閃一閃的,若不是他親眼看到,他都有點(diǎn)懷疑自己剛剛看到的不真實(shí),她在自己面前還真是‘不屈一格’?
正想再語,蕭伯的聲音又從門外傳來,“公子,有位姓丘的師傅說是認(rèn)識您,想進(jìn)院找您會面?”
他也很為難,這公子幾次三番的交代不給外人進(jìn)院,但這些個(gè)來人個(gè)個(gè)都神清氣爽的表示他家公子一定會見。
看那老頭坐的馬車也是不凡的,他怕耽誤事還是來傳報(bào)一下為好,要不要見公子自己決定好了。
蕭云一下跳了起來,連靴都忘穿,林大人攔住她,把她半撈回榻上,低下身子幫她穿上黑色短靴,再把她拉起,從上到下又瞅了一下,覺著滿意,才放開她,自己則無言的退出房間。
蕭云看著他退出,兩步奔到門邊,“蕭伯,快請進(jìn)來。”
林逸之走出不遠(yuǎn),聽到這話一下又停下回望蕭云,見她喜從面來,心內(nèi)不由失落幾分,自己過來都不見她這般著急相迎,想來都是自己還未做到位,搖搖頭直出院子而去。
蕭云看他出院,喊來蘇打,叫她備點(diǎn)心和果子茶。
林大人一出蕭府,就見到清河鼻青臉腫的站在門外等他。
見到自家大人,忙奔了過來,低下頭來,若不是想著她是一介女流,處處想讓,自己何至于被她打得這般慘重,誰知道她還真下得去手。
這幾年他跟在自家大人身旁,出生入死的過來,還沒被人打過這樣,打就打吧,還凈往臉上招呼,凈往臉上招呼還不算,還打成這樣,讓人一眼瞧出是故意揍他的?
下次見她,他一定要往她身上摸幾把,把這次的‘明顯受傷’蹭回來,這想法一出現(xiàn),立馬覺得這臉上沒那么疼了。
林大人停下腳步仔細(xì)看他,越看越氣惱,這人?
自己被氣了一頓不說,他也被打成這樣,還是被個(gè)女子所打的?
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他會被打,他的功夫明顯在英打之上,若不是他相讓,怎的會成這樣?
“回去自己去領(lǐng)罰,順便查查今日蕭君跟福王爺都去了那?見了誰?”林大人一腳上馬,策馬而去,獨(dú)留清河在原地感嘆自己的凄涼遭遇。
丘師福一路走來,見到林大人,心思略重的伴隨一路,這林大人為何在這里出現(xiàn)?
難道是山上纏上這丫頭不成,下山又繼續(xù)交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