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高掛的燈籠晃動,夾雜著夜里的冷風,照在廊下若即若離的,讓人頓生寒意之心。
蕭云摸著墻沿邊走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圍,一到主屋門口,兩眼瞟過院子里,見無聲無息,身后的手摸上那泛著燈火的竹簾子一個輕掀,弓身鉆了進去。
剛一進來,迎面而來的香味極濃,她從袖口處抽出一方面巾,系上臉面,遮住口鼻,輕步的向著內(nèi)室行去。
內(nèi)室的香味愈發(fā)濃郁,蕭云忍不住的用手捂住鼻子,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向著那八寶鏤空香爐行了過去,拿起一旁的水壺往香爐里潑了水,止住了那正燃得正旺的檀香加迷香。
自己笑了一下,這小東西的效果這么好,早知道不用下這么多,倒是浪費了。
轉(zhuǎn)身向著床上過去,打開灰色的紗帳,就看到這躺著的婦人一臉的風韻脫俗,珠圍翠繞,蕭云鄙夷了她一眼,想來人家出身不高,還能當上這蘇府的夫人,確實這容貌也理應不錯才是。
從自己的腰身上摸出一亮著白光的銀針,對著那蘇夫人的身上臉上輕扎了幾針,見她悠悠醒來,轉(zhuǎn)身行到那亮著的燭火旁,一口氣吹滅了火,屋里一下暗了下來,只有窗欞上投來外邊燈籠閃動的極微燈光幻幻爍爍的打在室內(nèi)。
自己則一下坐在窗邊的圓凳上,剛好對著床上而坐,靜靜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蘇夫人一醒來,覺得頭疼欲裂,渾身酸軟,剛想起來,起了一半又跌了回去。
躺了一會兒,才扶著床邊起身,手扶著頭,輕叫了聲“來人”
蕭云借著這窗前那點火光看著她,慢幽幽的開口“妹妹,姐姐來看你了,沒想到妹妹過得這般的舒服雅致,真是羨慕??!”
“是誰?”蘇夫人一下驚得又跌回自己的床上,不敢再起身。
蕭云看著她這般,自己倒是起身慢慢的靠近床,“妹妹不記得姐姐啦?我是輕怡??!”
一手撩起那紗帳,“妹妹可是記得這身衣裙,我出事那天就是穿這身的,我呀,現(xiàn)在好寂寞,想讓妹妹來陪我?!?
“啊”她驚叫了一下,把被子捂在自己的頭上,“別,別,我,我”
蕭云伸手把頭上的發(fā)髻打散,一頭黑發(fā)趁勢瀉下,她順手把前面的頭發(fā)再弄亂了些,一支鑲嵌有黃菊珠花的金釵一下別在耳后,一手過去,把那被子一掀,用力把她一下拖下了床。
她張大了口想嚎叫,蕭云一下抽出那金釵,“再叫,我讓你跟我一起上路?!?
蘇夫人感覺到全身僵硬,動彈不得,借著那窗戶的一點點燈光,看到那亮晃晃的金釵,還是一支黃菊珠花,是她,真是她。
她捂住自己嘴,身上動不得,猛睜眼看了眼前人一眼,什么也沒看到,只看到那頭發(fā)遮住了臉面,亂而妖艷,還有這人的低沉暗啞的笑聲伴隨著,那雙眼在半遮半掩的發(fā)絲后發(fā)出駭人的笑意,她只覺得四肢百骸都泛著冷,冷得她直打顫,手不斷的塞住自己的嘴堵住將要喊出的聲。
“我來問你,那日我出事,為何你在我走后去找我,是不是你在馬車上做了什么手腳?”
蕭云掐住自己喉嚨,低啞的聲音傳來,“若是你不想說實話,那就到地府去說清楚吧。”
蘇夫人一臉的淚痕卷著一頭凌亂的發(fā)絲,她抽出自己的手,“不是我,不是我,不關我的事”
“好,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我就帶你走吧,把手里的銀針一亮,她猛一看到,“別,別,我求你,姐姐,我說?!?
頭伏在地上直磕頭,剛想抬頭卻看到那滾著黃菊的繡花鞋在自己的頭邊,心內(nèi)更驚慌,這是她蕭輕怡最喜歡的繡鞋。
抬著頭,見到那黑暗中詭異的臉面,她不敢再看,一手捂著胸,“姐姐,放過我,我每年會為你上香燒紙錢的?!?
“說,那日是不是你所為?”蕭云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