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戴著暗紅墨鏡的人影扶著自行車站在高聳沙丘上,抽著煙看著遠處。
黑鷹直升機掠過他的頭頂,在前方懸停。
他扛起自行車快步走向黑鷹,機翼掀起大片塵浪,他低下頭快速通過塵浪,
隊友接過自行車,拉著他登上黑鷹。
靠在艙壁上,他摘下墨鏡,興奮地大喊:“干得漂亮。”
“一槍就射穿引擎,真有你的,胡特。”機艙左前方的一個聲音說道。
“真可惜,那輛黑色吉普很酷?!彼卤澈蟮木褤舨綐專蜷_保險大聲回應(yīng)道。
靶場上槍聲連綿一片,
“停止射擊,停止射擊”,埃弗斯曼中士吹響哨聲,“檢查武器”。
游騎兵訓(xùn)練營的士兵依言放下手里沉重滾燙的步槍,補充彈藥。
一旁三角洲部隊的訓(xùn)練官走到自己訓(xùn)練場地的靶子后面,調(diào)整被射歪的槍靶,將濺出火花的子彈視若無睹。
“去的三角洲”,埃弗斯曼對三角洲的素質(zhì)感到羨慕。
“埃弗斯曼中士”,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被領(lǐng)過來報到的新兵。
“中士,我是一等兵阿多尼斯。”新兵端著槍一臉正色,“我來報道。”
看著帽檐下這張青澀稚嫩的臉,埃弗斯曼想起了自己剛來時的樣子。
他臉上露出友善的笑容,“不用向我報到,你要向比爾斯中尉報到。”
他指向右側(cè),看了一眼,沒找到比爾斯的身影,“他應(yīng)該就在附近。”
“我能把他交給你嗎,中士?!?
埃弗斯曼被棚子外的陽光刺得微微瞇起眼睛,猶豫了一會兒,他點頭說,“好吧”
“你把槍帶來了”,埃弗斯曼站在臺階上看著新兵。
阿多尼斯抬頭,“是的,長官,需要我練靶嗎?我不累?!?
“你什么時候到的?”中士沒有回答,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剛才,長官。”
“首先有一件重要的事”,中士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瓶遞給他,
“這會是你在非洲最好的朋友,它叫‘牛蛙’。抹一點到臉上。”
阿多尼斯接過防曬霜,拽下帽子,“是,長官?!?
“施密德,幫我?guī)б幌玛牎!?,埃弗斯曼回頭把哨子拋給隊友,
轉(zhuǎn)身拍拍阿多尼斯的肩膀說,“好了,先去把東西放好?!?
幾頭野豬在草原的淺水灘上撒歡奔跑,蹄子在荒草密布的水澤里濺出水花。
黑鷹直升機掠過上空,胡特將子彈上膛,“嗨,誰餓了?”
他掃視機艙,伙伴們都不約而同露出笑容。
入夜,軍營前士兵們排成長隊,像在自助餐廳里那樣,往自己的盤子里取生菜和沙拉。
野豬肉被穿在烤架上緩緩轉(zhuǎn)動,油滴滴落在火堆里,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嬉笑聲和說話聲沖淡了軍營里嚴肅冷峻的氛圍。
士兵們來來往往,盡情享受晚餐時的放松。
胡特站在烤架前,看著自己的獵物,淡淡的笑意有一瞬間顯露出來又很快隱沒。
他不想排隊,插到隊列里取用配料。
阿多尼斯正想拿起夾子取生菜,一只滿是老繭的手搶先伸了過來。
“嘿,兄弟,大家都在排隊?!卑⒍嗄崴共粷M地看著眼前這張滿是胡茬的側(cè)臉,
“嗯,我知道?!焙貨]有在意這個新的過分的新兵蛋子。
“三角洲的老兵就是這樣的?”,阿多尼斯抓住他的手腕不放。
胡特正想逗逗這個游騎兵,教教他禮貌,
這時背后傳來一個訓(xùn)導(dǎo)主任一樣的聲音,“中士,中士,這是怎么回事?”
他甩開阿多尼斯的手,轉(zhuǎn)過身去,
“哦,我們?nèi)ゾ毚虬?,獵到一只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