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建筑物周圍由于悍馬車隊的撤離早已人去樓空。民兵和軍隊已將主戰場轉移,只有零星幾個民兵還在逃竄。
零星槍聲響起,尼爾森觀察一下四周,確認敵人已經銷聲匿跡,被煙塵和汗水搞得黝黑發亮的臉隱藏在頭盔下。尼爾森轉頭呼喊陣地另一邊和自己留守的戰友“嘿,托姆布雷,過來。”
簡陋陣地上,炎熱的風吹起鐵網上的破爛布條。
剛才還槍炮連天的戰場現在一片狼藉,雙方轉移戰場,只有兩個被遺忘的士兵孤零零的守在這兒。
托姆布雷聽見戰友的呼喚,停下瞄準警戒的動作,事實上他覺得也沒什么敵人可給他警戒了。
他抱起沉重的機槍,把彈鏈也收攏進彈鼓里。
整個槍身因為長時間的射擊和太陽的炙烤變得相當滾燙,這兒又沒有水冷設備,他只能墊著袖子,端著槍托以一種滑稽可笑的姿態站起來,就好像餐廳里的服務生正端著一盆滾燙的面或者火鍋一樣。
他跑到尼爾森身旁,把機槍架往槍垛上輕輕一摔,蹲在尼爾森旁邊。
“悍馬車隊不會回來接我們倆了,哥們兒。”尼爾森沮喪又確定地對托姆布雷說。
托姆布雷好像沒有反應過來似的,他蹲在掩體后邊,把彈夾抱在懷里,難以置信地搖搖頭,看著空蕩蕩的陌生街道說“什么?”
黑色的煙塵和泥沙在他臉上凝固了一層,就好像有人往他臉上摔了一把泥然后又干在臉上一樣。
鼻梁那兒有汗水不停地沖刷,所以還是白的,陽光在托姆布雷的鼻梁上反射出亮光。
他思考了一會兒,感到身上和臉上汗水黏黏糊糊地有些難受,撓了撓鼻子,他抬頭看著尼爾森問“那我們要去找他們嗎?”
“我以為是他們要來找我們。”尼爾森觀察了下掩體外面的情況,手扶著機槍對托姆布雷說道。當然他和尼爾森的臉一樣,都被煙塵泥沙和汗水蓋了一副花臉面具。
“我操,我也覺得應該是他們來找我們。”
“狗屎”
托姆布雷換條腿蹲著,提出意見“那只能這樣了,我們去墜機點。”
“行”,尼爾森同意,“別在我腦袋旁開槍,我快被這玩意兒震得聽不到了。”
“好,我們出發吧。”
他們只知道墜機地應該是在正東方,至于準確位置,跑到附近哪兒的槍聲大,哪兒就是墜機地點準沒錯。
兩人一前一后,端著沉重的機槍,跑過散落在地上的沙袋,穿過空無一人的街口。
有幾個人不知是民兵還是當地居民,正慌亂地逃跑,邊跑邊用步槍對著地面胡亂開槍。
托姆布雷和尼爾森跑到一截斷壁后面蹲下,他們各負責一邊的敵人。
突然街口竄出一輛武裝皮卡,民兵把機槍對準這邊想要剿滅他們這兩個漏網之魚。
托姆布雷眼急手快,率先把槍口對準敵人。只是他這么一挪槍口,整個槍身就懟在尼爾森眼前。
“shit,臥倒。”托姆布雷先于敵人開槍掃射干掉了皮卡機槍手。
巨大的轟鳴聲瞬間席卷尼爾森的耳朵,槍聲過去,他只能聽到不停的嗡鳴在耳朵里盤旋。鼻子聞到的都是子彈火藥燃燒后那種刺鼻的硝煙味兒。
槍聲停下來,尼爾森縮在掩體后面大喊“我怎么跟你說的?別在我耳朵旁開槍,如果你再這樣”
尼爾森還沒說完,斜刺里又竄出一個民兵,看那動作好像是要投擲手雷。
“shut u!”托姆布雷大喊著用機槍掃倒敵人的同時,也將尼爾森的話語打斷。
殘破的墻壁被機槍子彈震下一層墻皮。
槍聲結束,尼爾森躺在碎石上哀嚎一聲,托姆布雷見狀關切地詢問“你還好嗎,尼爾森?”
尼爾森睜大眼睛,他只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