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幾聲槍響驅散了擁擠在杜蘭特周圍的瘋狂人群。
“穆罕默德·法拉哈·艾迪德要活捉這名戰俘!”
這個名字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或者說恐懼,讓陷入瘋狂的群眾冷靜下來。他們為民兵首領讓開一條通道。
杜蘭特看見幾個拿著火箭筒和狙擊步槍之類比較精良裝備的武裝民兵分開人群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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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加迪沙陸軍軍營駐地
撤離戰場的悍馬車隊回到基地,士兵們紛紛動起來,從悍馬車上搬下受傷嚴重的士兵,或攙扶著還能行動的士兵去醫務室包扎。
麥克奈特一瘸一拐地從頭車下來,推開一個過來攙扶他的士兵,搖搖頭示意去幫別人。他的臉部右側下頜至右耳那一片有一個被彈片打出來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看起來頗為駭人。一塊一塊的煙灰覆在他的臉上,滑稽可笑。
他的眼神在那些擔架上的士兵身上長時間地停留,雙眼呆滯無神,在軍營的燈光下反射不出光彩。
他順著悍馬車隊停放的路線慢慢踱步,看著被押解的俘虜和被運送的傷兵,不時側身為來往的醫務兵讓開道路。慘叫聲此起彼伏,汗水和血液硝煙還有尸體的腥臭混合成讓他難以遺忘的味道充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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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燒輪胎的黑煙嗎?”無線電里指揮直升機聯絡員問史崔克。
史崔克在城市外圍一邊開車一邊向路障后面探脖子張望,“我能看到,但是我到不了那兒。完畢”
“墜機點離那兒只有一百米?!?
“不行,幾乎每個進城的路口都被鋪了路障。你要給我們找另一條路。完畢”
后座上的胡特心里焦急,他向窗外看去。摩加迪沙居民們站在路障前面情緒激動地向車隊揮手,嘴里大喊著意義不明的咒罵,不時還吐幾口唾沫。
無線電里傳來聲音“有一條路,要繞過整座城市。”
“明白”史崔克也沒有辦法,盡管他認識路,但現在路障將本就狹窄的街道變得像迷宮一樣。他只能依靠直升機的高空視野去行進。
“呼叫k64,這里是k11”胡特對耳麥喊話,“請求準許步行到第二墜機點。完畢”
“請求允許。k11”
“停車,讓我和我的小隊先下去。”胡特對史崔克喊道。他無法忍受繞一座城市那么遠的路,第二墜機點還有他的三名同袍在苦苦支撐。
三輛悍馬在一堵矮墻后面停下,胡特和他的小隊成員下車。悍馬駛離,繞路去往墜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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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50
夕陽西下,薄暮掩映下的摩加迪沙分外寧靜。
阿多尼斯站在柱子邊觀察對面樓頂的動靜。埃弗斯曼摘下頭盔撓了撓發癢的頭皮,很快又扣回去。
第一墜機點附近的濃煙久久不散,就像除夕夜晚放完煙花那樣的情形??諝庵袧M是刺鼻的硝煙氣味。
武裝民兵在樓頂暫時與游騎兵停戰。他們在這個時間會做禱告。有的民兵擦拭槍身,有的民兵將武器放在一旁對著圣城的方向虔誠叩拜,額頭貼在冰涼粗糲的水泥板上閉目祈禱,有的民兵拿出水壺抿上幾口滋潤干裂的嘴唇。
托姆布雷和尼爾森蹲在墜機點不遠處的一輛破爛汽車后面。他們倆徒步行進一個多小時終于趕到墜機點周圍。托姆布雷的耳朵這會兒稍微好了一點,能聽到一點聲音了。
“什么?”托姆布雷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隊友。
尼爾森用手在耳朵旁邊扇動“你沒聽到嗎?”
“是護送隊嗎?”
“不,不,不是護送車隊。算了,走吧?!?
埃弗斯曼小隊的隨隊軍醫把生理鹽水袋掛在頭頂的鋼筋上面,給傷兵打點滴?;覊m簌簌落下,和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