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明媚的晨光將阿多尼斯從睡夢中喚醒。
黑色的長發散亂地鋪在蒼翠的藤蔓上,金色的陽光從木質的窗戶縫隙里,投射進來,照亮昏暗的木屋。
火堆在夜里熄滅,屋里殘留著嗆鼻的煙灰味。外面的大雨在凌晨就已經停歇,地面散發出下過雨后泥土獨有的芬芳。
阿多尼斯在夢里見到了史密斯的陽光笑臉。史密斯在陽光下笑得燦爛無比,朝他和其他的戰友擺擺手,轉身朝更為光明的地方走去。
他從床上坐起來,逝去眼角的冰涼淚水。
木屋處在一塊較為開闊的空地上,東面有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
推開小木屋的門,阿多尼斯走到陽光下。暖和的陽光照射在阿多尼斯的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百靈鳥婉轉悅耳的叫聲令他感覺身心愉悅。
剛在在夢里的淡淡悲傷所形成的的陰霾被這美好而燦爛的晨間光景給沖散了。
阿多尼斯舒展年輕矯健的身體,他習慣性地摸摸背后的箭袋。卻發現自己摸了個空,不由失笑。看來原身的記憶對他還是形成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看見這片美好風景,他腦海里第一時間出現的竟然是這真是個適合狩獵的好天氣。
阿多尼斯搖搖頭把那股狩獵的沖動給甩出去。再說自己的馬匹和箭袋已經在與阿瑞斯那一戰中損毀丟失了。
突然他聽見不遠處傳來泉水清澈的叮咚聲,就在東邊的那片樹林里。阿多尼斯向著溪流的方向走去,準備洗把臉。
雖然阿多尼斯白皙的臉好像永遠被加上了美白磨皮濾鏡一樣,不會有很多油脂。但是一覺睡醒來,如果不洗個臉,困意就揮之不去。
阿多尼斯把散亂的長發用雙手收束起來,折下一條嫩枝將頭發束在腦后,向潺潺的泉水聲所在的方向繼續走去。
樹林將陽光分割成一塊塊的圓形光斑投射在嫩綠的草地上,阿多尼斯越往樹林深處走,光線就越暗,雜草越來越濃密,甚至有的雜草都長到了他的腰間。
阿多尼斯不得不撥開身前的草葉,藍色的勿忘我花朵夾雜在野蠻生長的雜草中間,和煦的春風將花朵吹得微微傾斜,淡雅的芬芳在風中飄散。
走了大概一百來米遠,阿多尼斯終于找到了泉水的位置。那是一汪幽深的潭水,潭水格外清涼。靠近岸邊的地方,有幾塊巖石從水面凸顯出來。
十幾片深綠色的荷葉在水面上生長,有的荷花已經露出尖尖的荷葉花苞。
青翠的樹木,翠綠的藤蔓,遮掩纏繞,在微風吹拂下輕柔地搖動。
潭水中有幾條呆頭呆腦的游魚,一點也不怕阿多尼斯的到來,呆呆地停在靠近岸邊的地方一動不動,忽然間又向遠處游去了。
阿多尼斯在濕潤清涼的草地上單膝跪下來,平靜的水面映照出一張俊美的容顏。
其實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阿多尼斯不怎么注重這幅皮相,有點不明白阿芙洛狄忒對他糾纏不舍到底是因為什么。
水里的影像被漣漪打碎,阿多尼斯捧起一汪清水,浸潤自己的臉頰。涼意帶走睡意,他用衣袖輕輕擦拭臉上的水珠。
他抬頭看去,潭水自西南方發源而來,漸漸地變得蜿蜒曲折,在陰影中若隱若現。兩岸的巖石像犬牙一般參差不齊,相互交錯,看不清溪水的源頭。
阿多尼斯坐在潭邊,四下里被樹林包圍著,寂寥無人,萬籟俱寂。就連鳥兒的鳴叫也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隱約模糊。
他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不如在這里試試那兩張卡牌愛之黑痣和紅顏美少年的效果,反正也不會有人看見,總不能在戰場上變成凡人拼死拼活了十個小時,花的功夫都白費吧。
絕對只是不甘心辛苦白費,絕對沒有自戀的想法作祟。阿多尼斯這樣想到。
只是他沒有看見,在遠處的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