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烏云散去,月亮的寒冷清輝照亮寬闊大路上匆忙行進的三人。
希羅多德和伊迪絲跟不上阿多尼斯的步伐,他們氣喘吁吁地吊在阿多尼斯后面,走得越來越慢。
可憐的伊迪絲體力已經消耗殆盡,她覺得前面的西瑞爾簡直就像擁有無窮盡的體力一般,從開始到現在已經走了將近三個小時,阿多尼斯的速度一點也沒有降下來,他的背上可還包著一個不輕的行囊。
夜晚的寒風刺骨凜冽,伊迪絲又出了一身汗,被這股陰風一吹,她感覺就像光著身子走在冰天雪地里一樣,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
前面的阿多尼斯好像明白自己的兩位同行者體力不支,把行進的速度放緩下來。
伊迪絲和希羅多德頓時感覺身體一輕,不過隨后就感覺到更大的疲倦感席卷全身,最后他們兩個干脆坐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旁。
阿多尼斯一臉無奈,“我說你們兩個”,他走出去一段時間發現后面的腳步聲消失了,回頭一看,一老一少精疲力竭地坐在石頭旁邊大口喘氣。
“行吧,我們休息一會兒就上路。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家旅店,今晚我們必須得走到那里,總不可能毫無準備地露宿荒野吧。”阿多尼斯很是無奈,果然凡人最麻煩了。
“嗯,你說得對。黑夜吞噬了不少旅者的性命,我們不能在野外露宿。”希羅多德想起那些可怕的傳聞,睡意和疲倦消散一空。
伊迪絲還想磨蹭一會兒,被阿多尼斯一把從地上拽起來,“快走,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遇上那些可怕的怪物,到時候拔腿逃跑將是一件奢侈的希望。”
“你拉著我吧,這樣我感覺省力一點。”伊迪絲就像一塊不怕開水燙的死豬肉,有氣無力地說。
“你看見了吧,她就是這個德性。只能請你多擔待點了,西瑞爾。”希羅多德聳聳肩膀。
“喂,要不是你,我們怎么會落到需要連夜逃跑的地步,你居然還反過來指責我。”伊迪絲馬上回擊道。
阿多尼斯打斷兩人即將爆發的爭吵,做起和事佬“好了好了,我們快要到了,伊迪絲,我拉著你走,你別說話了,省點力氣。”
伊迪絲的手冰涼得像死人,阿多尼斯覺得自己可能是握住了一個冰冷的大理石雕像。
他解下身上的外袍裹在伊迪絲身上,盡管只是薄薄的一層,但伊迪絲還是感覺溫暖了一些。她抬頭看阿多尼斯的側臉,發現他好像只是無心之舉,握緊那只溫暖的大手,她低聲說道“謝謝你,西瑞爾。”
“沒關系,快走吧,我們就要到前面的旅店了。”阿多尼斯沒有放在心上,加快了步伐。
旅館門口,阿多尼斯等三人站在火把柱下,門楣上掛著一個猙獰可怖的獸頭,還有一塊大大的木牌被釘在門上。
“野獸旅店”,伊迪絲把上面的字讀出來,“這是不是家黑店啊,看起來不像善茬。”
“不要根據表象來判斷事物的本性,伊迪絲,你有點疑神疑鬼。”希羅多德一馬當先走進旅館。
從底比斯都城的那個方向的大路上,一輛馬車向旅館疾馳而來。
接近旅館時,馬車放慢速度,燈柱上的火光照亮馬車的裝飾,這是一輛裝飾奢華的車架,阿多尼斯一眼就看到車棚上醒目而繁復的家族紋飾,昭示著馬車主人的地位和權利。
他沒有過長時間細細觀察,掃了一眼就跟在伊迪絲后面走進旅館。
“老板,三間客房。”希羅多德把一袋錢幣重重拍在旅館的接待柜臺上,那是他和伊迪絲十幾天以來的演出費用,準確來說是伊迪絲一個人的。
因為他在賭場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想到這里,希羅多德就一陣不爽,他堅定地認為自己是被坑了,那個末藥賭場在酒里放迷幻劑,給賭具做手腳,才讓他輸得一干二凈。
酒館老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