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以前回到深圳上班,他們的工作是不能耽誤的。
他們和娘商量著在臨走之前要到醫院看一看晨橋的父親。
“晨橋,都找你半天了,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這個時候才來呀?也不說跟文菲他們去吃飯。真是的!”
這是晨橋姐姐的聲音。
因為上午是姐姐放他出去的,誰能想到這家伙一出去就跑得無影無蹤,哪里都找不到。
本來家里來了客人,而且這些客人,都是菲春的娘家人,這不是正需要他晨橋獻殷勤的時候嗎?眼下菲春跟他要鬧離婚,年前好說歹說,菲春就會不回家。
你晨橋要是略微懂事一點,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人家呢?
現在都已經快要一點鐘了,你才回來。
難道你不知道姐姐不能離開父親嗎?結果害得人家也吃不好飯,人家能對你晨橋滿意嗎?
“奧,姐姐,對不起了,我走得有些遠了點,也忘記看時間了!”
晨橋自知理虧,在爹跟前不敢多講,就向姐姐賠了個不是。
文菲斜著眼看了看晨橋,沒有搭理他這個姐夫。
因為年前他剛剛揍了這個投花姐姐銀行卡的混賬姐夫。
晨橋自知在小舅子面前抬不起頭來,也就躲在一邊,不敢正視這個揍他的人。
“老張啊,咱們年紀大了,以后可要長點記性啊,不能再這樣沒準了。”
晨橋的丈母娘黃氏和老相好張開順說著心里話。旁邊文菲和小輝只好迎合著說幾句幫腔的話。
“張叔,你多保重,我們兩點多的車票,那我和小輝先走了,等下次來了再看您!”
文菲和小輝與張開順說著安慰的話,慢慢離開了病房。
姐姐心里想,晨橋啊晨橋,你啥時候也能學成你這個小舅子的模樣啊?
看看小舅子多會說話辦事,再看看你晨橋算個什么鳥。
唉,你這個不爭氣的兄弟啊,讓我說什么好呢。
“別掛念我,你們就安心去上班吧!”
張開順扯著嗓子,向正在揮手的文菲和小輝他們回復道。
“醫生是怎么說的?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啊?”
送走兒子和兒媳后,黃氏又回到了病床跟前問張開順。
“我已經跟醫生說過了,反正這個傷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在醫院也不過是輸輸液,扎扎針。我想回家去養著。不想在給孩子們添亂。”
張開順和黃氏說話向來沒有忌諱,都是有啥說啥。
“是啊,如果看準了癥狀,只剩下養著,那就早點回家養著吧。”
黃氏和張開順一樣,沒有什么客客套套的話,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直來直去。這是幾十年打磨出來的真誠和坦率,更是彼此的友誼和信任。
“大娘,您喝點水吧!”
晨橋的姐姐雙手捧著水杯,遞給黃氏一杯水。
而晨橋仍然像是上午走出病房前那樣,傻傻的呆呆的坐在那把凳子上。
他現在腦袋里根本沒有想著父親,滿腦子都是二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