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橋逃脫了粗脖子糾纏之后,來到距離縣醫院不遠處一個廣場停下來。
待他確認粗脖子沒有追他后,他立刻掏出手機跟二芹聯系。
一看手機已經有三個未接電話。晨橋不敢怠慢,馬上給二芹撥通了電話。
其實此時他心里還很糾結。
因為此時已經十一點鐘,這個時候去醫院怕是來不及檢查,要是去找二芹,又耽擱了檢查。
在撥通電話的一剎那,他果斷決定還是去見二芹,因為二芹比給腳脖子拍片更要緊。
接通電話,挨了二芹一頓臭罵,悻悻地騎上摩托車奔向出租屋去了。
因為這里早已經停止供暖,二芹穿得又薄,晨橋到來的時候,二芹穿著衣服,已經上床蓋上了被子。
晨橋來到小區,在樓下草坪一旁放好摩托車。然后,一瘸一拐的挪動著腳步進了樓道。
為了減輕腳脖子的疼痛,他雙手吃力地抓住樓梯扶手,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樓上挪去。
因為他租住的是五層高樓,五層又是頂層,又沒有電梯,他只好上一層就地坐下來歇一歇。
剛上了一層,他已經累得喘氣了粗氣,渾身的不舒服。
等他向二樓攀爬的時候,他仰頭一看,上面站著一位身材苗條,描著濃眉,吐著口紅,化了濃妝的美麗少婦,雙臂岔在腰間,正在居高臨下地看他狼狽的向樓上攀爬。
因為他向樓上攀爬的時候,已經占據了這位少婦下樓的位置。
因為他自己不常來這里居住,所以彼此并不認識。
他們之間沒有打招呼,他也不敢去仰視,只是向樓上了了一眼。
似乎這個女人有些熟悉。
在哪里見過呢?
他此時發現,這個美麗少婦仍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他知道自己該給她閃出一條下樓的路來,可是他仍然沒有躲開。
因為,他不敢離開樓梯扶手,他怕離開樓梯扶手會摔了跟頭。
然而,這個女人就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有點好奇,再次去仰視。
哇塞!
哇塞!
哇塞!
這個女人是誰呢?
她居然是他二十多年前的戀人——那個姜副縣長的公主小姜。
他知道對方正在審視他,知道對方正在笑話他,當然更是在嘲笑他,蔑視他。
因為自己這副狼狽相,他不好意思上前去認她,并和她說話,所以,洋裝毫不在乎的樣子,給這位少婦留出一條下樓的縫隙,他拐到樓梯對面扶起墻體,讓開一條道,自己繼續向樓上攀爬。
那女人還是沒有下樓,仍然好奇地看著他攀爬。
晨橋心里像幾只貓爪子在抓,心里萬分沮喪。心想,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一副西裝革履,英雄豪杰的樣子,你看不到,今天唯一的一次狼狽,竟然被你居高臨下看了一個痛快,真是窩囊透頂,倒霉不打草稿。
當晨橋上了二樓平臺,和她站在一個平面的時候,這位少婦突然啪啪啪,一個小不點向樓下沖去。
晨橋心里萬分慚愧。
自己為何在被開除公職以后,繼續追她呢?
那個時候談的如此癡迷,談得如此順暢,說不定人家并不嫌棄咱被開除了呢。
想到這里,他又就是堵心。
再也沒有更大的力氣向樓上攀爬。等小姜下了樓,他一下子癱倒在樓道里,因為又緊張又慌張又累,他干脆坐在那里也不起來,就這樣傻乎乎的坐著不動。
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他沒有接。
他的心情開始復雜起來。
二芹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人家小姜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在他心里開始不停地翻騰著較量著比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