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無事,第三天就是皇甫軫在趙景公寺正式作畫的日子。
這個(gè)消息已經(jīng)被寺院里的僧人傳遍了長安城,就連書院的學(xué)子們也都在談?wù)摯耸拢胫笙壬鷤冃輰W(xué)一天,也好去看一看。
武明娘手握教鞭前后左右各處學(xué)堂走了一圈,那些學(xué)子們便安心讀書了。
李泌卻帶了李嗣業(yè)、蘇煥、還有那個(gè)新收的學(xué)子薛景仙,在趙景公寺外面接連玩了兩天。
這一天,皇甫軫在寺院里呆了整整一天。他把明日要用到的顏料畫筆等物仔細(xì)準(zhǔn)備妥當(dāng),還在那處墻壁下擺放好了,最后又看了一遍那面粉刷的很白凈的墻壁,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寺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從他離開寺院出了崇文坊,一直到了他居住的宣教坊,他身后一直跟著一架馬車……
看到皇甫軫進(jìn)了那家很熱鬧的客肆后,李泌說了聲“回去”,馬車便向來路走了。
馬車車廂里,薛景仙壓低聲音說道:“小先生,昨日守在那里沒事做,心里閑得慌,我竟想起早先我看到那處院落里沒人,就鉆排水口進(jìn)去睡覺的事情來了。”
蘇煥一聽就說道:“你是吹牛吧?那排水口大小只可鉆進(jìn)貓狗去,你這身量怕是大了些。”
薛景仙笑了笑,說道:“我沒吹牛,那處潮濕,土石已是松散,扒拉幾下便可鉆進(jìn)人去。”
李泌也想起這城里各家各戶,和各處建筑的院墻角落都有這排水口,好讓下雨時(shí)院子里的水流到外面的溝渠中,然后順著溝渠流出城外去。
“薛景仙,你是不是又去鉆排水口了?”李泌問道。
薛景仙嘿嘿一笑,說道:“那人又把坑挖的深了些。”
他說完后,李泌、李嗣業(yè)、蘇煥三人都相互看了看,然后便轟然大笑起來。
原先李泌和李嗣業(yè)還想著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jìn)到那處院子里,現(xiàn)在聽薛景仙這么一說,此事竟這么容易就解決了。
笑過后,蘇煥看著李嗣業(yè)突然又嘿嘿笑了起來,李嗣業(yè)則看著李泌也笑了起來。
李泌瞅了這兩人一眼,說道:“先生鉆狗洞這事,你們要是敢說出去,以后你們就去女先生的學(xué)堂上課,再也不要回后院學(xué)堂了。”
兩人一聽趕緊擺手說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無外人知道。”說完,三人都看向薛景仙。
薛景仙卻跟沒事人一樣說道:“你們?cè)谡f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沒聽到?”
蘇煥拍拍他,說道:“沒聽清楚就好。”
第二日一早,開啟坊門的鼓聲響過一陣后,皇甫軫便離開了客肆。
他一上到街上,就看見一位面目和善、三十歲左右的人對(duì)他行禮說道:“皇甫兄,在下有禮了。”
皇甫軫趕緊回禮,然后就問他是何人。那人也不多說,只說是去趙景公寺看他作畫的,正好可以與他一路同行。
皇甫軫一聽就挺高興的,也不多想,就上了這輛馬車。這人親自趕車,就朝著崇文坊方向去了。
守在這里的蘇煥見了,撒腿抄近路也朝著崇文坊跑去……
在長安城里坐馬車,其實(shí)沒什么速度可言。街上人多,除了幾條大街外,其余街道并不是很寬,遇到熱鬧之處,照樣堵車。
所以,坐馬車出行,只是為了省力氣而已。
蘇煥跑到崇文坊后,回頭看了看,覺得那架馬車肯定被自己遠(yuǎn)遠(yuǎn)的甩在了后面。看到停在角落里的馬車后,蘇煥就趕緊跑了過去。
“小先生說的不錯(cuò),皇甫軫真的上了那架馬車。”蘇煥進(jìn)到車廂里后,急急忙忙的說道。
“小先生,那人不會(huì)就在路上把皇甫軫殺了吧?”蘇煥有些擔(dān)心的說道。
“不會(huì),這一路上人多,萬一失手就是個(gè)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