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面龐。
他帶著些氣急敗壞地道“此為以訛傳訛的毀謗之言,我祖父甘成子喜好收養童男女不假,卻絕非是胡亂傷人性命的暴虐之輩。衛國其他五卿素來輕蔑與排擠甘氏后來者居上,又羨慕衛侯偏寵我家,這數十年來什么污言穢語都往我家頭上栽贓污蔑。”
面對如此精湛的演技,基涉不禁將信將疑,采薇也是聽得大為愕然。
兩人面面相覷。
“《龍陽》涉及采補之道不假,能夠駐顏有術也為真,卻絕非謬傳中不可存于世的損人利己之法。它與《種玉》有些異曲同工之妙,旨要都在于利人再利己。”
《種玉》是姬姓至高無上的天子級法門。
此玉非人間之玉,而是完美無瑕的一身法門所系之種,將之種于摯愛之身,可凝結出覬覦長生之道的果實。只是種術太過兇險,種玉者將置身于隨時都會舟毀人亡的茫茫深海中,稍有差池便是人種兩去的結局。
姬姓的歷史上,種玉成功者寥寥無幾,而今姬姓的分支無數,已無一人能閱《種玉》。
早在姬姓王朝的末期,《種玉》便因為死亡者太多,而被姬姓王室列為禁術。
“《龍陽》載有春汲夏納之法,在入春之時,以一囊汲取萬物之陰,待到進夏之后,人體承受不住烘爐之煉,再以另外一囊將夏時之陽納入其中,由春藏之陰取而代之,如此以陰逆陽,可徐徐延長夏時。”
周游列國之時,殷水流在衛滯留的時間最長,便是因為朝臥甘氏的《龍陽》之術。
甘巴疊的祖父,謚號為甘成子的甘咼,外表嬌艷如女子,被其他衛國五卿戲稱為嬖夫人,他死的時候,哀傷過度的衛侯及竟然想以妻禮將他厚葬。
他是修煉《龍陽》的大成者。
女薔兩女聽得半懂不懂,采薇卻是面頰染紅地輕叱道“休說這些污言穢語。”
她是岐宮門人,縱使不經人事,也知人體醫理,豈會聽不明白《龍陽》的修煉之徑。
“此為武理,如何污了?”
殷水流大是不滿。
采薇只是一時覺得不堪入耳,自知理虧,忍氣吞聲地道“《龍陽》如此夏修,與你能多服用元食有何相關之處?”
殷水流淡淡地道“那我便再用污言為女劍士解釋了。”
采薇不禁氣急地道“你這……”
基涉輕咳一聲。
殷水流見浣紗女也在旁邊聽得入神,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便叫了她的鄭旦之名,帶著寵溺問道“你也聽得懂么?”
鄭旦直直搖頭。
她只是愛看他侃侃而談的模樣罷了。
“《龍陽》利人七成,利己三成,元陽滿則溢,不可用于己身,于他人可言卻是上好的補品。武道修煉之道不外乎一損一補,又有滿招損,謙受益之說。我族中修煉《龍陽》之人,為何能比常人多服元食,便是在于這七成之損。”
“不然損而無補,于己身并無多大益處,《龍陽》怎么能被列入卿族級法門,我族中又有幾人會去走《龍陽》之道。”
采薇大是吃驚地道“《龍陽》的爐鼎之說,不是指的童男女,而是你們自身?”
殷水流頷首道“謬傳里有一點沒有說錯,《龍陽》在衛而言,確實是媚君之術。”
采薇對殷水流頗有偏見,更何況朝臥甘氏的名聲之污,對于外人而言早已經根深蒂固。
她帶著質疑道“將朝臥甘氏說得如此清白無暇,你家中靡靡,世人皆知,難道也是衛國五卿污蔑么?”
“這便是《龍陽》之弊了,元陽滿招損,若是不加以清除,便會傷及自身。”
這個朝臥甘氏的庶子,并非是他偽造的人物。
他一則是看中甘巴疊的背景履歷,二則便是朝臥甘氏的《龍陽》之術。如果在假扮公子無殤期間,他為躁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