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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仞峰中，青云峰上。

一道有些落寞身影盤坐在地上，孤零零的一個人，賞著月光，抱著酒壇。

“宗慶結束時，沒有找到你，最后是墨塵他們主持宗慶結束的。”

郁寒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那道身影的背后。

“哦，原來是大師姑。”

風衍轉過身來，臉上有些醉意朦朧，但那雙眼睛中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落寞。

郁寒自顧自地地走到風衍身邊坐下，風衍仰頭飲了一口酒。

“你這脾氣到是和你那徒弟一般無二。”

郁寒笑著說道，她所說的自然是東方烆。

風衍似乎沒有聽見一般，沒有理會。

“大師姑的古箏彈得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啊，我在這就遠遠地聽到了。”

“過獎。”

一陣默然。

月光，晚風。

無聲的星辰。

沉默過后，風衍開口道，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大師姑可懂的‘情’？”

情？

郁寒搖了搖頭“不懂。”

不懂…

風衍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無情無思，無煩無憂，不懂好，不懂好啊。”

忽而那笑意消去，只留下一臉的落寞和頹然。

“可是，我懂啊………”

懂，到底是好是壞？

情既是蜜，又是毒。

到底該如何抉擇，這又到底是對是錯呢？

“很久以前，那時候我才剛剛加入靈宗，有一次我外出歷練之時，被困在了一處險境之內，本以為必死無疑，卻有幸被一位魔界女子所救，雖然她是魔界中人，但在當時我卻覺得像是天女下凡……”

風衍靜靜地訴說著，臉上不時流露出懷念地笑意。

“再之后，我被師父定下了與絕仙谷菁素的婚約，但我知道心里愛的并不是菁素，我根本忘不了那一位魔界女子，所以在訂婚那一天，我一個人去了魔界，去找她，只想要一個答案。”

“我只身一人去了魔界，但沒想到，還沒有見到她就被魔界九族的黑魔族族長發現，那是我的實力還不夠強大，僅僅幾招便被黑魔族族長擒下了，最后，還是菁素帶著宗門的長輩來救的我……”

說到這，兩行清淚早已流淌在風衍那自責的臉龐上。

“我去愛了一個不愛我的人，可是她沒有錯；我辜負了一個愛我的人，她也沒有錯。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可是……”

“我愛過啊。”

早已聽不到風聲，只有那仿若寒冬白雪的月光灑在了風衍的身上，這一刻，郁寒第一次看到自己這位掌門師侄那內心深處的脆弱。

是啊，誰心底沒有道傷疤呢？

“我曾漂泊十年之久，十年中我歷經戰亂，饑荒，天災……可能我活得時間遠遠不及你，可我幾乎看過人生的所有悲情，歷經人間百態，看透社會炎涼，但我從未經歷過‘情’。”

“確實，我的確不懂情，更無法定論你的對錯。”

一只修長的玉手輕輕放在了風衍的肩膀上，那清冷卻透著關切地聲音響起“但是無論對錯，無論有多少的曾經，也比不得一位眼前人。既然不再孤單，那就好好的走下去，因為還有人在陪著你，路上的，盡頭的……”

風衍愣愣地看著月光下的郁寒的面容，那柔和的光芒將她的臉照的很亮很亮，這一刻的郁寒在風衍看來是那么的親切。

他并不是被郁寒的話觸動了，只是他從未想過自己這個看起來似乎十分冷清的大師姑也會有這樣暖心的一面。

路上的，盡頭的。

是啊，身邊明明有著那么多人在愛著自己。

風煙自嘲一笑，那還殘留著淚水的黯然雙目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