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姑娘,請你等一下。”
正要離開的郁寒聽到了背后奄奄一息的大公主的聲音。
“求……求你,把這個孩子帶走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母親要離開自己了,襁褓里的女嬰此時竟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但是,不管這個孩子的事,我求你,救救她……”
郁寒轉(zhuǎn)過身來,對上了大公主那雙眼睛。
哀求,痛苦,卑微…
郁寒第一次在這位一向尊貴高傲的大公主臉上看到了這些不該有的表情,這還是當(dāng)年的那個她嗎?
或許因為此時的她,只是一個母親吧。
自己那位素未謀面的父親當(dāng)年,是否也是這樣愛自己呢?
輕輕地走上前去,抱起了大公主手中的嬰兒,看著懷里這個粉雕玉琢的可愛嬰兒,郁寒的心不自覺地顫了顫。
而原本在大哭的嬰兒,在被郁寒抱著之后居然就不再哭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朝著郁寒眨呀眨的,那樣子煞是可愛。
“謝謝……”
看到郁寒接過了自己的女兒,大公主的臉上終于露出來了一絲笑容,一點懺悔的晶瑩自眼角滑落,大公主輕輕將頭依靠在赫連天澤的肩膀上,冰冷的尸體上卻還殘留著體溫,兩人相靠在了一起,安然地睡去。
“………”
而郁寒則看著懷中這張粉嘟嘟的小臉,心中卻猛然響起一絲別樣冰冷的聲音。
“斬草要除根!”
斬草除根!
是啊,這孩子和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還是自己仇人的女兒,自己明明應(yīng)該殺了她的!
兩抹殺意不自覺地出現(xiàn)在了眼中,瞳孔開始微微泛紅,郁寒的手竟是緊緊地握了起來。
“對,殺了她,當(dāng)年她母親不也是害死你了嗎?殺了她!”
心中的那道聲音越來越清晰,眼中的殺意越來越盛,兩抹猩紅幾乎要充滿整個眼球,郁寒的手幾乎下一刻就要放在女嬰的水嫩的脖頸上。
“哈…哈……”
她笑了。
懷中的這個小生命笑了。
似乎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威脅,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了一圈。
而這一聲天真稚嫩的笑聲仿佛是一陣清風(fēng)讓沉浸在殺意中的郁寒猛然驚醒。
“剛剛怎么回事?”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剛剛自己怎么會變成那樣,若非這一聲笑,恐怕自己的意識已經(jīng)要被殺意完全掌控了。
“以后不能再這樣肆無忌憚地殺下去了。”
一聲長嘆,帶著幾分放下的意思。
“因果,已經(jīng)了了,不必再去追究什么了。”
搖了搖頭,郁寒又看向了那兩道依偎在一起的尸體。
“結(jié)束了。”
郁寒輕輕地一揮手,頓時大公主和赫連天澤的尸體化為點點星光,隨風(fēng)消散了
因果,已結(jié)。
皇宮,已空。
郁寒一個人來到了金鑾大殿之上,才發(fā)現(xiàn)這金鑾大殿竟是這般冷清。
環(huán)顧著這冷清的大殿,不由得又想起當(dāng)年趙皇壽宴時,自己坐在一處彈著古箏的畫面。
觥籌交錯,歌姬艷舞,宴席上坐著滿朝文武,一片歡鬧。
那時的熱鬧與此時相比可真是差距極大啊。
“古箏還在嗎?”
若果說人間還有什么是最值得郁寒牽掛的,就是當(dāng)年那架古箏了
“可惜不在了。”
郁寒找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架舊古箏究竟在哪。
她還記得當(dāng)年那一架舊古箏就是放在那一處的桌子上。
可如今那里卻是空空如也。
或許被人扔了,或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