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惡的女魔頭居高臨下,欣賞夠了他郁卒的表情,才伸出嫩白的手拍拍他的臉頰。
梅晚逸氣結,動了動手腕,關節處一陣酸疼,發現自己雙手還被綁在后背。
他素來良善,今日所遇的事情于他而言就像話本里的故事一般,只不過被虜的良家女子變成了他。
談論起詩書他可以講大半天不歇氣,罵人他卻全不擅長,翻來覆去就是幾句:
“女流氓!女土匪!”
代樂樂嘻嘻笑道:
“流氓,土匪,你也沒罵錯,這就是我本人嘛。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人生三大快事你一下子占了倆,開心一點。相公,你叫什么名字呀?”
梅晚逸頗為硬氣,頭轉向一邊,脖子一梗,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哪曉得那個女魔頭隨便在腰間一抹,就變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左手一揮,就捏了一本樸黃的書籍:
“不說啊,我就把這本破書劃個稀爛,反正以后相公就得留在山寨,夜夜等著本寨主的寵幸?!?
“別……我叫祝不屈,東南人士……”
男子漢大丈夫寧死不屈,從此他的名字就叫做不屈。
“撒謊。”
代樂樂匕首輕劃,一枚蝴蝶大小的書角便翩飛落地。
“唉我叫梅晚逸!這次是真的!”
梅晚逸心痛死了,他愛書如命,加上家境貧寒,這些書都是他省吃儉用才買來的,平日里連折個角都舍不得。
“哇!相公的名字好好聽。”
代樂樂輕手輕腳將那本《論語》擱在一旁,
“本寨主名叫代樂樂,代表的代,安樂的樂?,F在我們開始入洞房吧!”
梅晚逸嗔目結舌:
“你你你一個女孩子,怎地如此不知羞恥!”
他原本想打死不從,她一個人也沒辦法入洞房,哪知道自己徹徹底底低估了敵人的狡猾手段。
只見女魔頭揮舞著匕首在他面前比劃了幾圈,那據說花了十兩銀子的吉服就片片碎裂,胸口一涼……
女為悅己者容,瞧著他愕然怔愣的直白目光,代樂樂心下十分滿意。
這次她穿到一個霸道粗魯的女土匪頭子身上,平時里行事大大咧咧,大字不識,閨閣女兒會的東西一概不懂,從小習得一身武功,整日混在糙漢堆里喊打喊殺。
好在生得并不是五大三粗,她原本想改一改這毛躁的性子,哪知剛淑女了一天,第二日就感染風寒臥倒在床,被系統提示此次任務不得更改原身人設,否則身體就會一直抱恙。
原身本也出生在大戶人家,父母親也有請先生繡娘來教習詩文與女紅,奈何原身一看那飽蘸墨汁的字就兩眼發昏,一個“大”字整整描了半個月也寫不端正,無奈改為習武,倒極具天賦,進展神速。
換做現在的話來說,原身就是患有讀寫障礙癥。
正因為自己無法讀書寫字,原身對做學問的書生大儒們喜愛崇敬不已。
后趕上村莊里發山洪,一家人沖得四散飄零,原身流落到羅嵐山一帶,靠一身武功與敏捷的頭腦占山為王,為人不拘小節,又有情有義,籠絡到一大票無家可歸的粗野莽漢,建立了黑風寨。
在原劇情中,梅晚逸確實為黑風寨所虜,然而原身念他還要進京趕考,給了點盤纏,命刀疤將他打暈,照舊丟在了羅嵐半山腰。
女流氓烏發紅唇,沖他嫣然一笑,那嬌俏的嘴角竟看得祝晚逸心跳漏了一拍。
“我好看嗎?”
梅晚逸怔怔點頭:
“好……好看,切!好看個頭!你不可以強迫我!”
男子到了他這個年齡,早就嘗過了男女滋味,然而母親告訴他此事傷身傷神,為了將全副心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