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樂樂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模糊糊,因光照太過刺眼抬手擋了一下,卻正好打在一張溫?zé)岬哪樕稀4鷺窐芬惑@,忙移開手,映入眼簾的是房承凌憔悴的臉。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房承凌沙啞著聲音問道。他照顧了代樂樂一天一夜,不吃不睡,面上的憔悴怎么也遮不住。
代樂樂冷漠地將身子轉(zhuǎn)向內(nèi)側(cè),一幅不想理他的樣子,她實(shí)在是想不通自己與他有多大的仇怨,竟然要派人殺自己,是終于忍受不了么?
房承凌將手伸到她身休上方,又緩緩收了回去,在身側(cè)握成拳,低聲道:
“起來吃些東西,再把藥喝了。”
“出去。”
代樂樂冷冷地說道。
房承凌嘆了口氣,說道:
“你把這些吃了,我就出去。”
代樂樂在心底嗤笑一聲,冷笑道:
“我不吃飯、不吃藥,餓死、病死了豈不是更合你意,派人殺我的人是你,現(xiàn)在在這假惺惺的做什么,在粥里下了毒,一次不成,想殺第二次?”
代樂樂昏迷了一天一夜,聲音很虛弱,并沒有什么力道,可房承凌卻仿佛感覺心口被刺了一刀,痛苦不已。
他想解釋,可解釋什么呢,他沒有想過要?dú)⑺靠赡谴_實(shí)是他的人,而且當(dāng)時他也沒阻止,確實(shí)是想舍棄她。他閉了閉眼睛,還未來得及說話,門外就有太監(jiān)扯著嗓子喊道:
“陛下駕到!”
房承凌只好起身,向皇帝行禮,代樂樂也從內(nèi)側(cè)轉(zhuǎn)過身,試圖從床上坐起來,卻因身休太過虛弱而始終坐不起來,房承凌顧不上禮節(jié),彎腰想要扶她坐起身子,卻被她不動聲色地避開,顯然不愿與他有過多碰觸。
皇帝也沒有追究,快步走向床邊,心疼道:
“常樂,快躺下,在意那些虛禮做什么。”
他幫地說道掖了掖被角,道:
“你這次可嚇壞父皇了,你要是有個好歹,讓父皇怎么辦?”
忽然瞥到桌上的粥和藥,忙將粥端了過來,邊喂代樂樂邊說道:
“你一天一夜沒進(jìn)食,喝點(diǎn)粥。”
皇帝盯著代樂樂一口一口將粥喝了,又讓她喝了藥,才松了口氣。房承凌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心里的大石終于落下。
“常樂,你可知道刺殺你的人是誰?”
皇帝突然開口問道。剛得知代樂樂遇刺的消息他就下令徹查,卻什么也查不出來,聽說房承凌當(dāng)時在場,也問過房承凌,不過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或許代樂樂能知道一些情況,畢竟那些人的目標(biāo)是她。
代樂樂垂下眼眸,緩緩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dú)⑽摇!?
這是她第一次包庇房承凌,也將是最后一次。
房承凌忽然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心口仿佛又被刺了一下,又仿佛是什么東西破土成芽。
“你好好想想,那些人有什么特征,或是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這次沒抓到他們,父皇實(shí)在是心中難安。”
他也是嚇壞了,地說道滿身是血地被抱回來,他還以為她也要像她的母妃一樣離他而去,自然希望抓到幕后主使,以絕后患。
“我只記得他們穿著黑衣,戴著黑色面巾,沾了血的刀向我砍來……父皇,我好害怕!”
說著說著,她的身子顫抖了起來,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她也是沒有辦法,怕說錯什么,只能這樣蒙混過關(guān)。
皇帝見她又想起之前的情景,忙拍了拍她的身子,心疼道:
“別想了,別想了,父皇再想想其他辦法,你好好休息。”
代樂樂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聲道:
“父皇,你先去處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