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土豆很快就賣光了,米秧秧把攤子一收,就去了鐵匠鋪。
鐵匠一見到米秧秧,就對她說道“你定的爐子都做好了,就在后院放著,我這就讓我兒子給搬出來。”
鐘伯給男人看了一下,頭上的傷口上了藥,身上有兩處骨頭斷了,他給纏上了夾板,又開了幾副藥,讓米秧秧給男人煎了喝。“鐘伯,他什么時候能醒?”米秧秧看著著床上仿佛是睡著了的男人,詢問道。
“不好說,他主要的傷在頭上,輕則這一半天,重了這個時間老夫就不好判斷了。”鐘伯很保守地說道。
他就是年輕的時候跟著藥鋪的坐堂郎中學過點皮毛,上了年紀回了家鄉,在村子里面做了個郎中。
平時給周圍幾個村子的人看個頭疼腦熱的還行,大病他是沒有那個能力看的。
今天他是被米秧秧給硬拉過來的,不然他也不會過來。
果然過來就沒有好事,這米家兩姐弟竟然從外面撿了個男人回來,自己家都吃不飽,還撿人回家。
到底是兩個孩子,鐘伯勉強給看過了,收了診金和藥錢,一刻也沒停留地走了。
米秧秧收好了男人的荷包,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荷包了還真的裝了不少錢,甚至還有幾塊碎銀子。
她把藥單一并塞進了荷包里,打算明天去一趟鎮上。
西河村那邊等她從鎮上回來再去也行,現在她有錢付船資了,可以坐船去。
村里只有逢集的時候才會有專門的牛車去鎮上,平時都是誰家有需要自己花錢去有牛車的人租。
米秧秧知道這個規矩,她捏著荷包,第一想法就是去租牛車。
但是在她要行動的時候,米秧信叫住了她,“姐姐,我們是租不到車的。”
米秧秧對上米秧信直白的眼神,只能是嘆口氣,認命地跟著他一起往鎮上走。
“小信多久沒去鎮上了?”米秧秧邊走邊和米秧信搭話。
“上次去鎮上還是一年前,家里要添置東西,我跟著滿倉還有滿爺爺一起去的。”米秧信張口就答,顯然對那次去鎮上的事情記得很清楚。
“這次我們去鎮上,先把那個人的藥給抓了,再問問現在稻子的價錢。這會正是稻子成熟的時候,估計賣不上價。”米秧秧心里嘆氣,賣不上價她也得賣啊。
兩個人腳程慢,走到鎮上的時候,已經要到正午了。
天氣悶熱,來往的行人都少的很,路邊柳樹上的蟬不知疲倦地叫著,惹得人聽見了更加煩悶。
米秧秧抬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舔舔干裂的唇,來一趟鎮上還真的是不容易啊。
米秧秧和米秧信出了門,準備往西河村去。米秧信給米秧秧帶路,他自己也沒有走過那條山路,不過是聽滿倉跟他說過一次,他給記下來了而已。
村里人經常上后山上撿柴撿蘑菇挖野菜,山間小路被人給踩出了好多條,甚至有些陡峭的地方還被人修了臺階出來。
米秧秧踩著不知道被誰修出來的臺階上了一個陡坡,問跟在身后的米秧信道“接著該往哪個方向走?前面有三條路。”
米秧信擠到了米秧秧前面,看著眼前的三條路,這還是他們頭一次遇上岔路口,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米秧秧等了一會,也沒有聽見米秧信說話,心里有了一個猜測。
“姐姐……”米秧信看著米秧秧欲言又止,叫了一聲她之后就低下了腦袋。
米秧秧給米秧信順了順毛,說道“我們就直著走吧,我有預感,我們走這條路肯定是對的。”
米秧信對米秧秧的決定充滿了懷疑,要是選路選錯了,他們可就要迷路了!
“姐姐,我們還是再想想吧?”
米秧秧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種感覺指引著她,要她直著走,走中間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