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出了酒樓,別無去處,雖然賓來繁華似錦,但畢竟人煙密集,想來如果皇甫家的人搜查,也一定不會放過這里,心想不能在此久待,便向城外山林漫步行走,很快就出了城門。
春草葳蕤,山水環繞,一片空靈美妙的自然風光。
戴洛行走多時,心下想著如今也不知往何處去,我那兄弟也不知道去哪了,心中一片怔忡。
正在這時,忽聽得身旁歌喉清揚,音色婉轉如空谷黃鸝
“雁霜寒透幕。正護月云輕,嫩冰猶薄。
溪奩照梳掠。想含香弄粉,艷妝難學。
玉肌瘦弱。更重重、龍綃襯著。
倚東風,一笑嫣然,轉盼萬花羞落
······”
一名女子蕩著一支竹筏自樹叢流水中飄遙而來,這少女至多十六七歲芳齡,身著翠藍裙衫,空靈淡美,不染塵埃,清水芙蓉般美貌宛若蓮花雅潔,玉指嬌嫩更似翡翠白玉,烏黑秀發似山瀑垂落,雖束著一條金絲發帶,但一陣風來,仍舊飄搖輕揚,芳香撲鼻,不知是那山野花草清香,還是······
這樣的姿容傾城,使人為之目眩,難以逼視。
所謂的“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形容的就是眼前這幅場景吧!
那女子輕笑道“大哥,這才一日不到,你就不認得我了?”
“姑娘,你、你是······”戴洛心中已有所感悟,但一時之間仍如在云里霧里,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姑娘?”少女輕笑一聲,“我不是你的兄弟嗎?”
戴洛此時方才頓悟,先前的那落魄的小叫花,便是眼前這貌美如花的仙女,變化太快,恍在夢中。
“大哥,過來呀!”晴茹面如桃花。
戴洛雙足一點,輕飄飄落在竹筏之上,饒是如此,竹筏一陣搖晃,晴茹腳步一踉蹌,戴洛連忙抓住她手,待竹筏平穩后,瞧那少女臉上一陣緋紅,意識到不妥,趕快松開。
尋常竹筏多只能載一人,但這竹筏甚是奇怪,載了兩人,沒有船槳,反倒所行疾緩得當。
“晴茹!”戴洛輕聲道,“晴曉初春日,茹夢萬花叢!”自笑道,“是姑娘家的名字,我早該猜到的!”
“大哥說笑了,這里哪有什么萬花叢,你更不是在夢中!”晴茹說著,臉上透出一股淡淡的暈紅粉圈,使人無限愛憐。
“我們現在去哪呀?”竹筏繞過一排樹叢,正向湖水正中行去。
“大哥也沒什么事情,我們在此倚舟賞景,不也愜意嗎?”
“好,好!”
與這樣一位女子,在如此山水花樹之間蕩舟,這是何等幸福,何等美妙的景象······
戴洛望著晴茹,眼中是無邊風采。
“戴大哥!”晴茹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你在看我么?”這時晴茹沒有了先前那羞赧之態,徑直問道。
戴洛如做賊被抓了一般,怔了一會兒,不知該如何作答,心中倍感窘迫,抬頭之間,又看到她那比潭水更加溫柔可人的眼神,避無可避,呆呆回道“是······你······真好看!”
“嘻嘻!”晴茹展顏笑道。
“對了,我姓慕,名晴茹,你以后叫我茹兒吧!沒有告訴哥哥姓氏,是兄弟的不對,給哥哥賠罪!”說著翩然施了一禮。
戴洛伸手扶她,低頭看到她那攝人心魄的明眸,心仿佛要化掉一般,松開手,吃吃說道“茹兒,你、你這樣好看,怎地要扮作一個小叫花子,還問人家討酒喝?”
“戴大哥,我娘親在生我時因難產,在我出生后便走了,我從小就沒有了娘,”說話之時隱有幾分悲楚凄憐,“但我還有爹爹,他雖然待我很好,但卻時常兇我,說我害死了娘親,還逼我練武!”晴茹這時又有幾分輕怒薄嗔,“后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