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方才確實有些神識困頓,思維模糊,服了果實,立刻便感覺到唇齒之間徘徊著一陣奇香,這種香氣便如人身在燥熱的夏季,一陣清亮的微風拂來,讓人心肺俱暢,神情舒愉。
戴洛這時一陣清香讓自己重又有了感知,他就著涼水,開始大口咀嚼著口中異果。
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尚有諸多心經、內功予以抵抗扶持,方才剛吃了蛇血,恐怕就要爆體而亡,但是他本來以為自己現在內功好歹也非比尋常,應該可以壓制這種力量。
但他知道,他還是掉以輕心了。怪蛇不知修煉存活了多少年,它的血液本就極其兇悍、極其滋補。更何況自己還一下子吸食了那么大的量。
調息運功無果,反而神思困頓,他感到一股悲凄。
但如今口中含著這顆異果,鮮嫩清涼的汁液、肥美可人的果肉,他竟然覺得這個果子很好吃,而且很甜!
這就對了。
畢竟恢復了嗅覺、味覺、知覺。
果實的汁液果肉都有一種清寒至極的涼意,這種感覺游走全身,與先前蛇血引發的那種血脈賁張,猶如巖漿般翻滾的炙熱感迥然不同。
戴洛感覺到,如今他的脾胃之中,仿佛放置了幾塊寒冰,涼意陣陣,瞬而在全身蔓延開來。
戴洛雙手輕拂,于胸前頓止,掌心向下,氣結于胸,熾熱之力與嚴寒之氣互相中和交融。
晴茹目不轉睛地盯著戴洛,瞧他臉頰上的汗珠逐漸消失不見,氣色也變得紅潤起來,露出了一點笑意。
晴茹繼續幫他推拿穴道,揉搡經落,如此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方才漸漸恢復如初。
經過此番巨戰,以及此后療傷治愈,不覺間天光便已大亮,一輪東日跳出江面,照射出柔煦的陽光。
戴洛睜開雙眼,腰酸背痛,頗為勞累,感覺身子骨都像散架了一樣,但是奇怪的是,心胸之中浩然之氣游走,輕靈無比,十分舒適。
戴洛內力深厚醇熟,融合佛道多家功法之長,至剛至陽、至陰至柔兩道氣流在心胸盤旋繞轉,各自分庭抗禮,一直沒有深入交融。
但因今夜吃了蛇血,熾熱炎流頓時大盛,以奮進之勢沖散寒流,也正因此,戴洛剛剛才痛苦萬分。
但是又有了這樣妙香甘甜的異果寒流,至陰之力大漲,便與至陽之力中和交融。
如今調息完畢,戴洛只覺得性靈空渺,身輕力捷,但是他卻不知,自己的內功心境,已又有了大成!
戴洛回頭看著晴茹乏累虛弱的樣子,那面如花玉顏也顯出幾分憔悴,心下十分心疼,便道“茹兒,你為我忙活了一晚上,是不是累了?”
“我沒事!”晴茹微一搖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此時日光透過曠地灑在洞府之中,身旁臥著昨晚那只仙鶴,它身上同樣是遍體鱗傷。
晴茹拿著傷藥來到它身旁,剛想為它擦拭,忽然一聲悲鳴,仙鶴轉醒,瞪了晴茹一眼。
戴洛略有所動,雖說昨日仙鶴救了昨日救了他倆,但畢竟作為仙獸,而且這么一個龐然大物,萬一心性突變,脾氣暴躁,傷到了晴茹,那該如何是好?
“沒事兒!”晴茹看出戴洛擔憂,她微搖螓首,回眸對仙鶴笑道,“你瞧你昨夜傷得多嚴重,我們這兒有創傷藥!”
仙鶴此時伸長了他那脖頸,面色有幾分凄容,對面前這個人類的幫助有幾分拒絕之意。
晴茹也感到了它的心意,伸手撫了撫它的羽毛,柔聲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仙鶴在晴茹的呵護關愛下逐漸溫順起來,它蜷作一團,由著晴茹為它擦拭傷口。
傷口擦拭過后,仙鶴便起身抖動身子,渾身毛發復又閃爍著晶瑩光澤,高昂脖頸,煞是威武。
“你要走了嗎?”晴茹帶著一絲不舍。
仙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