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淡淡一笑,說道“不錯,正是為了此事,你說說吧,因為何事煩心吶?”
“王爺!”毒龍道人凝眸望著他,神色略顯為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兒!
“你我都在一起共事多少年了,還有什么說不得的?”厲王輕嘆一聲,悠悠說道。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
“王爺,您真的相信鳴雷那小子?”毒龍凝目望著厲王。
厲王猶豫片刻,微微一笑,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們函牛觀是做什么的,王爺您可曾了解?”
“這個我知道,方才他已經對我說明,就是一家道觀,但是這家道觀有一個最不一般的地方,那就是他們日常除了修道,還非常擅于煉丹制藥!”厲王淡淡一笑,看著毒龍,說道,“這不正是我們目前最需要的么?”
“可是······”毒龍道人再一次欲言又止。
厲王看著他的臉色,此時業已有些許不耐煩的神情,便說道“有何事無須遮攔,盡管說,若是不說,那日后便全然聽我命令做事,不得有絲毫疑慮!”
“好,我說!”毒龍道人點了點頭,說道,“王爺,您恕貧道直言,如今您本身的形勢,便已處于極為不利的地步,近些日子聽手下人來報,京師往東南一隅派遣的巡閱官愈加頻繁!”
“我東南一帶素來相安無事,更無甚大案情,怎能勞動京師屢次派人?”毒龍道人沉聲說道,“依我之見,當下莫要采取任何行動為妙,這時我們便好像是落了單的孤雛,稍有不慎,便會面臨不測危機吶!”
“毒龍!”厲王望著他,凝思片刻,嘆道,“我知你是為了本王好,想我厲王曾經為朝廷東征西討,屢立戰功,如今卻落得如此結局,我實是心有不甘吶!”
“我如今年事已高,沒有那么多的時日可以等待,或是見機行事的了!”
“目前唯有兵貴神速為妙,若是我有幸得到了存留的長生不老的丹藥,當世便唯我獨尊,適時再沒有人能阻撓本王!”
“王爺!”毒龍道人凝眸說道,“這丹藥豈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而且這長生不老藥是真是假,還是個未知數!”毒龍道人看著厲王聽聞此言,神色頓起變化,便又嘆道,“好,即便是真的,他們函牛觀怎會心甘情愿地將之獻給王爺呢?”
“不瞞你說,鳴雷他確實提出,若是得到丹藥,便先行交給他們去研究,不過你盡管放心,若是我真的得到此藥,便即可將之收歸囊下,至于函牛觀,不過是區區一個道觀,不足為慮!”
“好,即便函牛觀不足為慮,那么狂風寨呢?”毒龍道人沉聲說道,“這狂風寨決不僅僅是一個山寨土匪窩,如今的張魁山,曾經在京畿任職,此后還輾轉多地為官,實是官場老手!”
“首先這張魁山的江湖力量極為雄厚,便連和我們王府密切合作的會昌鏢局,里頭的總把頭墨知意,都是張魁山的好朋友,至于其他的江湖門派,更不知有多少條線兒!”
“除了江湖力量,張魁山在官場跌宕多年,其中難保沒有一些知己朋友,若是他們出手相助,王爺您豈不是被孤立了么?再說若是朝廷此時看到你如此舉動,豈不是更有理由處置您了?”
說到這里,厲王倏然雙眸精光四射,冷冷望著毒龍道人,面色嚴峻如山。
毒龍道人忙頷首說道“我一時情急,言語之間,還請王爺莫怪,只是字字出于真心,還望王爺慎重考慮!”
厲王望著毒龍道人,長嘆一聲,說道“唉,你擔心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如今已近乎是窮途末路,與其在此作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倒不如奮起一搏!”
厲王望著毒龍,雙眉一挑,說道“你以為我茍安于此,朝廷便會放過我么?如今新皇登基,正自血性方剛,我這么一個叔叔,不免在這兒礙眼費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