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鳴聞言,沉吟片刻,微微一笑,說道“師兄何必如此嚴肅呢?師兄你也都看在眼里,我們府上的花銷支出實在不小,王老爺這幾日送來不少銀錢米糧等物,這一來是為了報答我昔日對他一家的恩情,二來也可解我們燃眉之急!”
陳一鳴望著張秋水那副深沉默然的樣子,輕笑說道“師兄你就放心吧,你既然已經和我言明,我自然知道此中厲害深淺!”
陳一鳴淡然一笑,望著那總角之齡的孩子,笑著說道“這孩子半天怎地不說句話?”說著便伸手想去摸那孩子額頭!
小孩子一陣抖搐,便即往張秋水背后躲去!
陳一鳴雙眸微睜,渾身上下一股不自在的尷尬感覺!
張秋水不理那孩子,凝聲望著陳一鳴,說道“這孩子你知是誰?”
陳一鳴自然不知,便即搖頭。
張秋水輕嘆一聲,說道“這孩子實是可憐得很,甫一出生,娘親便即離世!他爹和他二人相依為命,直至今日,沒想到就在不久前,他爹卻也突然離世,剩下這一個孤苦伶仃!”
陳一鳴沉吟片刻,說道“這孩子身世也真是可憐,近些日子我們府中已經寬綽些了,我們就把他留在府中,既給他安身之所,又能照料他一番!”
陳一鳴凝眸望著那孩子,片刻后,倏然一笑,爾后回眸對張秋水說道“這孩子雖仍顯稚嫩,但是眉宇間卻散發著一股英氣,將來定非池中之物,我等便好好培養他!”
“師弟,為兄也正有此意!”張秋水說罷,沉吟片刻,又沉聲說道,“只是為兄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
“哦?”陳一鳴凝眸問道,“師兄但說無妨!”
“這個孩子母親早喪,父親手頭本已有一些耕地,只是在王家遷至此地時,不知為何,官府竟將原本屬于老人的徒弟徑自交給了王家,如此一來,這孩子的父親便成了王家的佃戶,這下子可好,初始納的租尚能供應,只不過因為今年頻繁的旱澇之災,地里的收成實在不好!”
“這位父親萬般無奈,無法償還租款,沒想到王家竟放出高利貸,給了他十幾兩銀子,如今利滾利,驢打滾,竟然已經翻到了近百兩之多,老父親省吃儉用,終究未能償還得清,最終只得將家中剩下的房子變賣,這才堪堪了了這件事!”
“這件事兒過后,老父親身體情況便每況愈下,更無錢來看病療養,沒過多長時間,竟然一命嗚呼了!”
“唉!”張秋水說到這里,不禁長嘆一聲,“可憐了這孩子孤身一人,落得如此下場!”
張秋水回眸望著那孩子,輕聲說道“你先出去玩兒會,想吃什么便自個兒去拿!”
那孩子聽到后,點了點頭,便即離去!
待孩子走遠,張秋水揮了揮手,說道“師弟,坐吧!”
二人各自落座,沉吟半晌,張秋水復又凝聲說道“昔日我說讓你和王家保持距離,莫要走得太近,你卻不聽我的,仍是一意孤行!”
張秋水沉吟片刻,沉聲說道“師弟,你莫不是為了他們王家那些金銀俗物吧?”
“怎么會呢?”陳一鳴聽張秋水叨叨半天,本就急躁,此時師兄竟認為他是貪圖金銀財富,當即便有些作怒,駁斥道,“師兄,我爹他從我們小時便再三叮囑,我等行走江湖靠的是硬功夫、真俠義!”
“我陳一鳴堂堂太極嫡傳弟子,怎會被這些白銀俗物迷惑了心智!”
張秋水淡然一笑,說道“師弟你莫要動怒,為兄方才只不過是隨意問問,我對你的修行品質自然是放心的,無非是對于你性格方面的莽撞天真,有些擔心罷了!”
張秋水說到此處,倏然凝眸望著陳一鳴,說道“一鳴,我也相信你非是為了那等俗物而和王家親近,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張秋水感覺到有一絲不安,陳一鳴的性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