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昀!
控制不住的全身顫抖,魏羽墨本以為自己能控制得住,可是經歷過背叛死亡之后,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她依舊恨意叢生,難以自持。
在與她成親之前,孟鶴昀不過是魏武侯身邊的一個小小參將罷了,娶了她之后,身份水漲船高,一度被提攜為大將軍。就是他,與魏武侯勾結,一個滅她滿門,一個利用她,最后更是殺死了她。
這兩人,她發誓必定要他們生不如死!
深吸一口氣,竭盡全力克制自己想要沖下馬車,將那人碎尸萬段的欲望。
纖纖玉手輕輕撥開車簾,抬眼望去。
男人騎著棗紅色大馬,深黑色的盔甲也蓋不住那張俊美如玉般的容顏,面上是熟悉的笑容。
以前的魏羽墨,真的很喜歡他的笑容,如沐春風,溫潤和善,她見的第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可現在再看這張臉,這個笑容,她只覺得由衷的假,令人作嘔。
“樂陵,你沒事吧?”
孟鶴昀翻身下馬,來到她的馬車前,伸手想要握住她,卻在伸了一半的時候,又收了回去,一副心系她,卻礙于身份不得不隱忍的深情模樣。
呵。
她當初得有多傻,竟每每被這拙劣至極的演技騙得團團轉,還以為與他是兩情相悅,暗自歡喜。
孟鶴昀有一句話沒說錯,她的確是,愚不可及!
魏羽墨斂眉,將心思隱藏起來,“無礙。”
嗯?
抬頭不解地望著她,孟鶴昀頗為疑惑,以往他只要露出這副樣子,這女人必定會黏上來,對著他撒嬌賣癡,今日是怎得了?
難道真的生氣了?
思及此,孟鶴昀微嘆一口氣,低聲細語,“樂陵可是生我的氣了,都怪我不好,未曾照料好你,才讓你走失了。”
耳聽著他一句又一句的樂陵,魏羽墨幾欲作嘔。
“孟參將,你我尊卑有別,還是稱呼我為‘郡主’比較合適。”
魏羽墨面無表情,語氣冷淡,“至于今日之事,你自己回去好好跟那狗……父親解釋清楚吧。”
孟鶴昀心中一凜。
他本以為自己裝出一副很關心她的樣子,這女人定會如以前一樣,不會怪罪自己,反而會柔聲安慰,讓他莫要放在心上。
可見她如今這副冷冰冰的模樣,莫非真的生氣了?
孟鶴昀微微蹙眉,嘆息一聲,弓著身子柔聲道:“若是郡主能夠消氣,在下便是受了侯爺的責罰,也是心甘情愿。只是先前答應過郡主,為你抓來一只白狐,還請郡主收下。”
手下將白狐遞過去,孟鶴昀接過來便將白狐捧給了魏羽墨。
魏羽墨垂眸,一只通體雪白色的小狐貍正在他手中掙扎,被鐵籠束縛在里面,猶自吱吱亂叫。
撫摸著小狐貍柔順的白色毛發,魏羽墨挑了挑眉,“孟參將的手,受傷了啊?”
孟鶴昀手腕處,三道血印還在往外冒血,染濕了腕甲。
魏羽墨記得很清楚,上一世也是如此,他匆匆來遲,說是給自己去抓靈狐,而自己見他一身狼藉,還受了傷,哪兒還記得自己身上的傷痕,只顧著心疼他了。
可這一次,卻是不會了。
“不妨事,些許小傷便能換來郡主一笑,很是值得。縱然是再重的傷,在下也受得。”
果然又是前世的回答,如此虛偽做作。
魏羽墨露出一抹譏諷,放下窗簾,從馬車里出來,冷冷注視著他,“如你所言,本郡主不僅不該怪罪你,還要大大的感謝你一番了?”
這副古怪的腔調,倒是讓孟鶴昀完全吃不準她此刻到底作何感想。
一只纖纖素手伸過來,將手鐵籠提了過去,魏羽墨撥拉了兩下,逗了逗正在齜牙的靈狐,“這靈狐還真是野性難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