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更
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文宗都擺明了跟韓君祁說過。
如果需要御醫幫忙,叫府中的下人來通知一聲就行,不用親自來跑一趟。可是每回都點頭答應,扭頭又親自來。
君臣之禮不可廢,這也是文宗最欣賞韓君祁的地方。
正巧文宗的早膳也剛到,韓君祁也有幸蹭了一頓皇上的早飯,飯后便匆忙的向太醫署趕去。
御花園內,就只剩下這兩兄弟聊著家常。
文宗喝了一口清茶“皇兄,過些時日便是端陽節了。”
“是啊,眨眼半年時間又要過去。”秦王也不由得唏噓,這時間過得真快。
忽然想起了什么,文宗問了一句“對了,今年端陽承輕要趕回長安過節嗎?”
秦王的臉色浮現出遺憾“早上剛接到家書,說江南城防事物眾多,可能來不了。”
文宗嘆了一口氣,秦王也是為大唐基業嘔心瀝血。
把年輕的大兒子唐承輕送到江南參軍,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面。江南不同涼州,是屬于兵家重地。一旦開戰便是死傷無數,秦王送唐承輕去江南,無疑于是半只腳踏入了鬼門關。
文宗正準備安撫之際,身邊的小太監缺說慈溪宮的甄妃娘娘,說做了他最愛吃的清蒸花魚。
抬頭望了一眼天色,文宗道“天色尚早,朕又剛剛用膳。回去告訴甄妃,今日朕就不去慈溪宮了。”
小太監應聲退下。
勤懇的文宗難得休息兩天,秦王也不想他在為國事煩憂。
“那微臣就先回去了,就不叨擾陛下休息了。”
“皇兄且慢,難得休息,不如喝上幾杯,朕可是好久沒跟皇兄飲酒了,也好久沒看到重兒了。”
聽得文宗這么說,秦王這才停下了腳步。
一個是天子操勞國事,一個秦王忙著處理軍情。雖是兄弟,卻也是君臣。相見交談也都是關于國事,他們兩兄弟確實沒有好好的喝過酒了。
秦王臉色露出笑容,擺手道“陛下請。”
文宗拎起衣衫,對著身后的老者喊了一聲“黃邪,隨朕出宮。”
秦王府離皇宮并不算遠,就離著兩個市集差不多。
難得一次出宮,文宗還換上了便服,想搞個微服私訪。皇帝看似高高在上,其實毫無自由可言。想出宮那都得找個正當理由,正好今天不上朝,也沒有那群執拗的官員勸阻。
文宗和秦王走在前面,身后不遠處跟著換了便衣的隨從。
早上的長安市集,別有一番風味,街道兩旁古柳參差,屋宇錯落。
文宗如閑庭信步般的走著,享受著他久違的舒適。
臨河的茶肆之中,擺著桌凳。人們有在茶館休息的,有在看相算命的,有在飯鋪進餐的。河里船只往來,首尾相接。街市上,市招高掛,買賣興隆。士農工商,男女老幼。騎馬的,乘轎的,購物的,叫賣的,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秦王則是在一旁講解著這條街道的治安如何、百姓生活如何
瞥了一眼右手邊一棟正在翻修的屋子,文宗不禁開口問道。
“二哥,哪一棟又是做什么的?”
秦王的臉色有些奇怪,想起了秦重最近怪異的舉動,說道“那以前是家酒樓,現在算是秦王府的鋪子了。最近不知怎地,重兒花了不少錢買下了這家酒樓,說是要自己做什么生意。”
“重兒難道要經商了嗎?”文宗笑道。
自從送了秦承輕上戰場,這小兒子也被秦王盯得緊緊的。若不是秦王妃的勸阻,秦重這小子還真的可能也被送去參軍了。
“經商也好,總能給我唐家留個香火。”
戰場瞬息萬變,秦王把大兒子送到江南的時候,就沒指望他能活下去。反而對秦重有些過分的嚴格,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