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潛入烏云之中,這黑夜籠蓋的洛陽城,就要迎來新的一天。
只可惜,這起風的清晨,似乎有些不平靜。
蘇畫躺在牢房里翻來覆去,總覺得有些事情要發(fā)生一般,望著小洞里的灑進來的月光,四下鼾聲起伏,這才閉眼不語沉沉睡去。
城外江中,蘆葦草叢內(nèi),一艘漁船泊在當間。
月色完美的掩蓋住了小船的身影,讓它更為巧妙的隱藏其中。
“世子,各隊伍都已經(jīng)收到集合令,明日中午之時皆可全部到達。”
小船中傳來一道細語聲,仔細觀瞧,小船中只有三人而已。
區(qū)區(qū)三人,就敢肆無忌憚潛入長安腹地。不知道是他們狂妄自大,還是穩(wěn)操勝券。說話的人,身穿夜行衣,屈膝在地,低著腦袋對著小船上躺著的一人說道。
只看那人半天不說話,就躺在船上,沒有枕頭,就所以靠在了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腿上。那女子也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挑逗性的撫摸著他的臉。
可能是因為起了風浪,船面不穩(wěn),那人硌到了腰,這才慢條斯理的回答了一句。
“父皇真是太看得起大唐,小小的長安竟不敢某之。看本世子,只率一千輕騎而已,就能輕而易舉的踏入長安城下,足見長安守軍,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馬文啟譏笑了一聲,繼續(xù)享受著軟玉溫香。
“世子說得極是,但來時太師曾再三囑咐,我們此行目的,只是難民激化百姓與朝廷之矛盾,不可貪圖戀戰(zhàn)。長安守軍眾多,到時候開戰(zhàn)我們反而不好撤退。”
“太師!太師!就知道拿他來壓我,不過是一介書生,仗著有點小聰明,父皇抬愛罷了。”馬文啟不由得哼了一聲,翻了一個身睡去,似乎完全不把此次行動當作大事。
“李澂彥已死,秦王又去了益州。還有什么能讓我忌憚的,這長安城的守將,要是遇上,我定教他有來無回。你看那城下守軍,紀律散漫,一群烏合之眾。如此治軍之才,能有幾分本事?遇上我西夏輕騎,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
男人微微的吐了一口濁氣,他知道世子心高氣傲,還是補充了一句“世子,小心駛得萬年船,應當謹慎為上。”
“行了行了,知道了。”馬文啟不耐煩的擺擺手。
“那卑職告退。”
“對了!”那人剛行好禮,準備退下,馬文啟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了他。
“紅妝呢?”
自從來到長安,徐娘一天到晚不見人影。馬文啟更是擔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紅堂主說有事情處理,秘密潛入長安了。”
馬文啟不悅的哼了一聲:“潛入長安?這節(jié)骨眼上,她還真敢亂來,就不怕被人跟蹤,壞了我們的大事?”
“紅堂主武功高強,上次在大內(nèi)高手的手中都能逃脫,想來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如此甚好,她會來,記得讓她來見我。”
“卑職遵命。”
聽著世子沒在說話,男子腳尖一掂,踩著蘆葦,終身一躍遁入了黑暗之中。
墨雨璇端著一碗藥膳,從里屋走了出來,一臉的頹廢。
霓裳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了,要是餓壞了身子可咋辦。
按照師叔的暴脾氣,不會也是一劍結(jié)果了自己吧。代入感很強,墨雨璇已經(jīng)覺得自己也快是個將死之人了。
師傅出去拜訪韓尚書,而玄機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沒人打掃的院子,滿地都是落葉。因為霓裳在這里的關(guān)系,師兄弟們也已經(jīng)兩天沒有來藥廬了。平日里都是他們在打掃,哪輪到自己這個大師兄出手。
放下手中的餐盤,彎下身子去拿倒在地上的掃帚。
一道嬌媚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過來。
“請問,董霓裳是不是住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