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長安再次沸騰了起來。
蘇畫越獄的消息不脛而走,他的名字再一次出現在了風口浪尖。曾經百姓口中為民除害的英雄,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通敵賣國的奸細。反正消息都是從宮中傳出來的,百姓們所有的情報加起來也比不上官員的片面之詞。
李氏藥廬被官差查封,李命和大弟子墨雨璇鋃鐺入獄,其余弟子通通被連累革職查辦。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韓君祁,他力保蘇畫,為了避嫌,最近也是被文宗停職。說是停職,明白的人都了解,一定是趙嵩又在一旁煽風點火。沈傲風與蘇畫并無交集,所以沒有受到任何牽連。
上官驚鴻在前線御敵,輔國老將軍正值喪日,文宗也不好處罰將軍府,只得等大理寺徹查清楚之后,再做打算。
東廬村的百姓,也全部接到了大理寺的盤問。負責這件案子的人就是大理寺少卿徐劍南。至于潛藏的西夏間諜,也被趙振如數緝拿在案。長安四門盤查嚴重,戶部尚書無疑是其中最頭疼的一位,所有的戶籍資料都要重新核實上報。
邢大虎等人最近都是悄悄的入城打探消息,而齊錯則是在寒寒的家里養傷,燕浪等人也回到了桃山。當初參與劫獄的人,都在這兩天消失的一干二凈。
秦重聽到蘇畫逃獄的消息,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絕對不相信,蘇畫是賣國求榮的人,這罪名子虛烏有,一定是被人栽贓誣陷的。破天荒要進宮面圣,為蘇畫求情。可文宗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推辭了他,秦重吃了個閉門羹。
皇宮御花園,文宗皇帝滿布疑云的看著手中的奏折。
黃邪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手上還纏著白布,與玄機子一戰中,雙方是兩敗俱傷。既然文宗讓他老實休息,可黃邪卻始終守在了他的身邊。
身旁的侍女在搖著扇子,越扇文宗就越煩,只最后連連擺擺手,示意園中的所有閑雜人等,統統退到門外等候。
園子中就剩下了主仆二人,文宗索性將手中的奏折扔到了石桌之上,躺回了椅子上,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黃邪,你說那蘇畫,真是西夏的間諜不成?”文宗閉著眼睛,睜開眼都讓他疲憊不堪。
老者微微的動了一下,似乎在想著什么事情,半晌不語。
“陛下,如果老奴說,他不是,陛下會如何?”
“你也覺得,蘇畫不是那種人?”
“陛下洞若觀火,心中自有良策。”
文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黃邪什么都好,就是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卻不肯說出來。這就是他跟趙羨不同的地方,趙羨能清楚的說出文宗的想法,而黃邪始終都懂,卻什么也不肯說,總是以陛下心中自有打算,這便是黃邪聰明的地方。
“本來保下蘇畫,朕還打算跟趙家斗上三分。若不成,朕給他們一些好處便是。沒想到此子,倒是真敢越獄。如此也好,把朝堂攪個天翻地覆,朕也好慢慢徹查,哪些是我大唐的蛀蟲。”文宗苦笑了一聲,貌似蘇畫逃獄,正符合他心中所想。
隨即覺得休息也夠了,便從新拿起桌上的奏折批閱了起來。
忽然又想起什么時候,文宗扭頭看向了旁邊的老者,拋出了自己的問題“黃邪,你說的那事可是真的?”
“他也是宗師,不屑用此等荒唐的借口搪塞與我。這董霓裳的身上,一定有徐娘藏下的東西。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大費周章,從西夏冒死渡江,前來襲擊長安。”
那夜戰斗過后,黃邪曾經勸過玄機子,蘇畫已經被皇帝保下,沒必要在劫獄。可玄機子卻告訴他,這劫獄的計劃不是他和董霓裳所為,而且另有其人。而在事后,黃邪聽過徐娘也曾到過李氏藥廬,便得出自己的猜想。
其實玄機子沒有說假話,他寫信通知燕浪過來是劫獄不假,不過他們的計劃是在秋后。
院中霓裳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