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鐵匠鋪回來后,蘇畫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做事情也是迷迷糊糊,好幾次差點削到手也是半知半覺。
霓裳見狀,急忙蹲到蘇畫的身旁,拉起他的手,手指上脫了好大的一塊皮。
“怎么受傷了?”
皺起了秀眉,隨即就把蘇畫的手指含在了嘴里。唾液可以止血,這是之前她切菜傷到手,蘇畫教給她的辦法。
蘇畫還沒有感受到指尖的溫存,反而還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呆若木雞的望著門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霓裳的存在。
“相公?你怎么了?”
伸出手指在蘇畫眼前晃了晃,蘇畫眨了眨眼睛,這才回過神來。
蘇畫矢口否認“沒事,想事情有些出神了而已。”
見蘇畫不愿意說,霓裳也沒有強迫。攙扶著蘇畫回到藤椅上,自己又去屋中翻找出紗布,給他包扎好傷口。
“那你就乖乖躺著,不要在弄那些木工了,我去給你熬些湯藥。”霓裳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看到蘇畫點頭答應,才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得先把藥熬了。要不然待會做飯的時候,手忙腳亂的。等到他們吃完飯,爐火僅存的溫度也足以把中藥煎好了。
對于柴米油鹽的生活,霓裳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其中也不乏蘇畫指導的身影,也越來越符合賢妻良母的氣質。
還在遙望遠處的竹林發呆,李允諾邁著小碎片跑了進來。
一身淡青色長裙,俏臉不染粉黛。正是十五六歲年紀,充滿著少女的靈氣,懷里抱著一本書籍,正是散學的時間,應該是從山上跑下來的,臉上也是紅撲撲的。
停在了蘇畫的面前,喘勻實了再開口,糯糯說道“先生好!”
蘇畫笑了笑,指著身旁的凳子“坐吧。”
小姑娘最近都是這個點趕過來,匯報學堂的學習進度。懷里抱著的本子,就是她的教學筆記。
在蘇畫的眼里,李允諾一直都是學堂里最努力的一個。
只是照常匯報情況,又拿出了一份成績名單。蘇畫看著紙張上小巧玲瓏的筆跡,微微頷首。孩子們正按照預期進步,蘇畫的教學思想也開始慢慢跟大唐的教學制度磨合。
“上次拜禮事后,學堂不是又招收了幾個學堂嗎?”
蘇畫抬起頭,看了一眼小姑娘。剛才的成績單上只有十六個人的名字,有些納悶兒,于是便問道“怎么回事?”
“自從先生入獄之后,他們怕遭受連累就”李允諾說到這里刻意的停住了,生怕惹得蘇畫不開心。
蘇畫聽著馬上就明白了,也十分理解家長們的心情。有便宜就來,一出事扭頭就跑,反正也沒正式舉行拜師儀式,蘇畫也沒放在心上。
“要不要,允諾去他們的家中說一聲,學堂已經正常開始教學了?”作為班長,李允諾真的是多方面為了學堂打算。
她也真想幫助蘇畫,最好桃李滿天下。雖然她見識不多,但是依然覺得蘇畫是天下最有才華的先生,能拜在蘇畫的門下都是一種奢侈,她也不想那幾個學生,因為了一件小事而放棄大好的學業。
“不用了!”
蘇畫擺擺手“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說起來,我跟他們也是沒有師徒緣分,也不必去打擾人家了。”
除了東廬百姓淳樸,知根知底的,自己也放心。他以后還要去衙門辦事,在學堂教書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少。有這十六個學生,也知足了。
“允諾知道啦。”
小姑娘點點頭,又把書籍遞到了蘇畫面前,用手指著畫著圓圈的地方。
“先生,這個地方,我不是很清楚。”
有了秦重的火鍋分紅,學堂的教學器材都跟上了一般私塾。毛筆墨水文章都有,不過這都僅僅在隨堂測驗中分發給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