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沒有跟他打過”
曹奉沒有理解宋詩詩所說的意思,又想了一會兒,接著道“看他的動作、呼吸都有練家子的模樣,具體能否一戰,還要打過了才知道。”
聽著曹奉的回答,宋詩詩臉色露出了苦笑。
果然,跟一個莽夫聊天,無疑就是在自討沒趣。可是她身邊,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聊天,又只能岔開了話題。
“我們來長安幾年了?”
曹奉心里一緊,還是如實回答“已經九年了。”
“是啊,九年了已經九年了。”
聲音很冷淡,曹奉也能理解宋詩詩的心情。他從小跟著宋詩詩,背井離鄉來到長安。
親眼看著她,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多少賭徒,在她的手中落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結局。她卻不為所動,內心一日比一日堅定。
宋詩詩望著那副山水畫,眼里卻忍不住的染上了水霧“曹奉啊你知道明年是什么日子嗎?”
難得動容的一面,聲音卻沒有一點的波瀾。顯然她混跡泥潭多年,早就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明年當家就滿三十了。”
“是啊,三十歲了,也到了半老徐娘的年紀了。”宋詩詩苦笑了一聲“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十年啊”
房中只言片語,只有女人的數聲嘆息。男人則是背著身子,靜靜的聆聽著女人發著牢騷。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她開心起來。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曹奉沒有搭話,直直的出了門,頭也不回的把門帶上。走了幾步之后,就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守在門外。
院子中巡邏的下人見到了,也不以為然。自從他們來到賭場工作,曹奉就夜夜這般守在當家的門外,無一日間斷過。
長安市集一條小巷子里,搖曳的燈光把三人的身影越拉越長。
聽著屋外的腳步聲,不知道哪家養的狗吠了起來,整個巷子都在回蕩。
“錯爺,你這”
萌萌耷拉著一張臉,整個身體都好像被抽干了力氣,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
“輸了這么多,明日我們怎么跟霓裳姐交代?”
這段時間,他們兩兄弟的生活,可是發生了不小的改變。蘇畫愿意把公司的打理交給他們兄弟二人管理,其中的股權也有他們倆的一份。
這不僅僅是給齊錯的面子,也是蘇畫決心收攏人心的一步。
分紅也分到了不少,也不用過著之前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哥倆合資買了一棟小房子,離著公司的路程也不遠,總算是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兄弟倆出身卑微,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昂首挺胸的走在長安城內。遇到熟悉的人,他們也得打個招呼。
能有這個地步,是什么人給的,他們都懂。
忠心齊錯,對于蘇畫自然也是尊敬的。
萌萌不免發了句牢騷,他就真的搞不懂,憑借自己老大的本領,這種聽聲辮點數,玩轉賭場的事情,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怎么就輸得一干二凈。
“但凡錯爺你動一下本領,也不會輸得這么慘了。”
生活好過了,小弟都敢教訓大哥了。
齊錯也是死鴨子嘴硬,反駁道“賭徒怎么了,看不起我們賭徒啊!我們賭徒也是有道義的好不好!賭博還要動武功,那我賭還有什么意思?”
“十賭九詐,錯爺您還犯得上講什么江湖道義?”
“他們不講道義是他們的事,錯爺問心無愧就行。”
萌萌長嘆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同樣懊悔不已的齊錯“那您明天自己跟霓裳姐解釋?”
“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