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一個針灸,一個在旁觀看,一邊一問一答。
樓曜當他是死的嗎,要不要這么明目張膽地當著他的面拿他當小白鼠教學,他不要面子的嗎。
生氣,然而并沒有什么用,還是要保持微笑。
他此刻就是一個不被重視的工具人,根本沒有人搭理他,他不僅要承受來自精神上的迫害,還要忍受身體上的痛苦,雖然這點痛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
“很痛嗎?”言凌終于注意到了樓曜齜牙咧嘴的樣子,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樓曜沖著言凌翻了個白眼,意思大概是你說呢。
“忍一忍吧,忍忍就過去了,一會兒藥浴的時候更痛,你做好心理準備。”
樓曜聽了這話,差點沒跳起來,這人怎么這么惡劣,好想打她一頓。
然而言凌看著樓曜激動的樣子,心里想的卻是這人該不會是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藥浴吧,真是好生奇怪,上趕著找虐?
胡青山在一旁看得好想笑,他了解自己的小徒弟,知道她只是在陳述事實,可是這話確實有點欠揍。
“小凌兒乖,去外面吩咐一聲可以準備熱水了,一會兒拔針之后立刻進行藥浴。”
怕言凌又說出什么扎心窩子的話來,胡青山趕緊將她支開。
“好的師父。”
交待好之后,言凌又將上午胡青山整理好的藥材一一搬進房里,在一旁等著拔針。
大約兩刻鐘后,胡青山拔掉了樓曜身上的銀針。
言凌終于不像個刺猬了呢。
招進來兩個小廝,將樓曜抬進已經裝滿熱水的浴桶中。
言凌她一只手都能拎得起來,居然要兩個人來抬。
“小凌兒,加藥材,還記得順序嗎?”
“師父放心,妥妥的,沒問題。”
樓曜他不放心啊,甚至還有點害怕。
隨著一種種藥材的加入,浴桶中的樓曜所承受的痛苦也越來越大,甚至整個人變得通紅。
言凌這怕不是快要熟了吧,不過她這樣吐槽一個小孩子好像不太好。
沒錯,十五六歲的樓曜在言凌眼中就是一個小孩子。
“你忍一忍,等到你毒全解了,可以隨便吃東西的時候,我讓我以安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看著樓曜的樣子,言凌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一定很痛,于是便耐著性子安慰他。
“我以安姐姐你知道吧,就前兩天你吃的雞蛋餅還記得吧,就是我以安姐姐做的,她還會做好多別的東西,都可好吃了,等你好了就可以嘗到了。”
“你可一定要忍住呀。”
胡青山小徒弟莫不是以為所有人都跟她一樣是個吃貨?
樓曜什么叫殺人誅心,這就是,突然就不是那么想活了,他活得也太難了。
然而邊上的言凌并不知道,她還在喋喋不休地吹白以安的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