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一這話雖然說得很小聲,但還是傳到許杰等人的耳朵里。
“你小子說什么呢?”許杰大聲嚷嚷地向陳一沖了過來。
他不僅對陳一之前的縱水惹事之舉大為不滿,而且對陳一的油腔滑調、“明哲保身”之舉更是嗤之以鼻。
如今陳一不僅沒有為自己縱水之事讓大家買單而感到慚愧,反而還在背后冷言冷語地嘲諷他們。
這讓脾氣暴躁的許杰甚為大怒。
“干什么干什么?”陳一反而喝聲道,“你跟我瞎嚷嚷什么?打你們的人在門外,搶你們被褥的人也在門外!”
“你們有種沖他去啊!在窩里你橫什么?”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們能挨揍嗎?我們的被褥能被人搶走嗎?”一旁的楚軒又大罵道。
陳一自然也不甘示弱“嘿,我說你小子還真是肚子疼了乖灶王啊!”
“剛才我都跟那老兵坦白了,消防栓是我打開的,被褥是我澆濕的!可你們非要跟人家比劃,被揍了你怪誰?”
“這就好比是自己圖狠掄大錘砸了腳,最后倒怪起我這個打鐵匠把錘打重了?還講點理不?”
“吵什么?”就在楚軒剛準備要爭辯時,門口有人大吼道,“打包好了趕緊搬出來,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是不是剛才筋骨疏松得不到位啊?”
不用多想,說話之人自然是方才那老兵。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雖然萬般地不情愿,但還是挪動著腳步一一將被褥搬向宿舍門口。
令陳一極為意外的是,寒墨竟也默默地收起被褥往外走。
陳一雖然對自己的一派說辭很是自信,但怎么也沒想到他那番話竟然對這個千年玄冰般的少年起到了如此奇效。
他不禁開始有些崇拜自己了!
剛出門,眾人便驚呆了。
原來十來號宿舍,一百來號新兵都享受了同等的殊遇!
打包好的被褥堆滿了樓道。
有一部分新兵鼻青臉腫的,看情形傷勢比許杰、楚軒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同來的老兵共有十數人之眾,他們口頭“教育”了眾新兵一番后便每人拎著四五個包裹大搖大擺地下了樓。
眾人之后才聽說,那個身手奇絕、目無下塵的老兵便是在戰狼連任了三年兵王的厲風。
晚上果然下起了暴雨,撒豆般的雨滴激情地敲打窗戶,仿佛洗刷著他們今夜的恥辱。
眾人都雙臂抱膝蹲坐在床上,有的人還時不時打著噴嚏,似乎在無形之中配合著窗外的雷聲。
這一夜很冷!
這一夜也只有寒墨睡得很舒服,仿佛這個靜如止水的少年就是為這種環境而生的!
……
五點半的起床號準時響起。
一個個筋疲力盡的新兵在睡夢中被驚醒。
樓道中,康震拿著擴音喇叭大喊集合。
呼喝間,他已經踹開了好幾個宿舍門。
看見起床失敗者或有墨跡嫌疑者,他便會惱羞成怒地沖進去,又是踹著床桿砰砰作響,又是沖著速度較慢的新兵毫不客氣地給上幾拳。
眾新兵之中起床效率最低的莫過于陳一了。
陳一“磨洋工”般的起床動作康震自然看在眼里。
康震怒氣沖沖地走過去,一把掀翻床板,直接將陳一倒在床底下。
就這樣,一百多號新兵被趕牛般趕向操場。
昨天的暴雨一直下到現在,仍不見見小之勢。
在暴雨連珠的操場之中,康震則表示雨勢過大,不宜進行野外考核。
說完康震便揚長而去,只留下新兵們凌亂在雷鳴電閃的暴雨之中。
暴雨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淅淅瀝瀝見小。
此時的眾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