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黑刀。
巨力再次襲遍身,煉氣十重的體魄并不簡單,至少現在的余魚與之對抗顯得有些吃力。
紅芒在黑夜中,化作一條火蛇,狠辣刁鉆,卻缺少一分靈性,雜亂無章,進退無序。
余魚明白,這吳老頭,不會用劍!
可是以吳老頭的大道意境,足以彌補,他對上僅僅只是武道四重的余魚,用起劍來綽綽有余。
余魚不想將力氣徒勞用在拼殺上,他要做到一擊必中,就像在五指山打獵,兇禽猛獸,死而不僵,臨死前的反撲才是最猛烈,也是最兇狠的,此時的他已經將吳老頭當做了自己的獵物。
獅子搏兔亦用力,他要做的便是一擊必中,絕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寶劍在手,吳老頭心中有了底氣,余魚依舊沒有睜眼,但吳老頭心中的震撼更加強烈,因為余魚依舊沒有落入下風。
盡管余魚的攻擊不再那么犀利,盡管那個少年開始以退為主,但吳老頭身臨其境,余魚體內蘊藏著多么大的危險,他最清楚。
這小子在等,他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可以一擊必殺的契機。
吳老頭不會讓他得逞,更不敢讓他得逞,他更加細心,不敢大意,若是沒有霓霞仙子寶蓮所發的彩光幫忙,他相信自己只需一根手指便可以碾死眼前這個少年,但現在一切都反過來了,現在需要小心的變成了他自己,因為那把刀實在太快了。
遠處,屠量海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朱雀殘魄護住了離遠江的元神,驚堂木絲毫不起作用,甚至差點裂為兩半。
他沒想到,僅僅只是一個被封印了近萬年的殘魄,便可以擊毀鎮撫司的驚堂木,擊毀這三千多年的司法氣運。
果真是凡人定不了仙人罪,莫拿凡品震神魂!
離遠江的元神穩定下來,就連身上的傷勢都開始快速恢復,愈合。
屠量海定定的看著離遠江,他說道:“你心已入魔。”
離遠江看看屠量海,此時的他宛若天上的火靈神君,周身蔓延離火真氣,宛若一輪九天之上掉下的烈日。
他笑了笑,笑容里充滿的憤怒,聲音開始變得嘶啞,說道:“就算是心魔,那也是我。”
錯不了,離遠江,那個漓江城受萬民愛戴的守護神是他,這個想親手滅掉漓江城的心魔亦是他。
一個是平易近人,愛民如子,為了天下蒼生敢孤身與東海妖王拼死搏殺的人。
一個是痛失愛子,一己私欲,讓天下人給自己兒子陪葬不惜遺臭萬年的人。
這都是離遠江,站在他的角度,他不曾做錯過一絲一毫,所以就無悔。
遠處的余魚,他聽到了二人的對話,黑暗當中,他看到身后出現一團滔天巨焰,余魚的內心卻依舊平靜,他在想離遠江的對與錯。
離遠江的對與錯外人無法評價,因為個人所站角度不同,如果非要分個對錯,可以用先生對余魚說過的話來下個定論。
對錯,由心而定,錯可分前后,大小,善惡,良莠。
離遠江的對,對他自己來說很大,大到他喘不過氣,累的他氣喘吁吁。
但是,他的對卻又很小,小到微不足道,甚至小到因果皆空的地步,如那一粒不起眼的塵埃,一口氣吹的無影無蹤,萬般皆是空妄。
相反的是他即將要犯的錯!
很大,很惡。
大到不可饒恕,罪該萬死。
惡到罪孽深重,惡貫滿盈。
看似離遠江什么也不在乎了,自毀長生妙門,斷那天地大道。
實則,似他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心境,自始至終他是否又真的邁入過那天地大道。
難不成,這天地大道就果真如圣人所言那般。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那樣無情而又自私的長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