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不大,但是有五六間房屋,此時一間房屋內,燈火通明。
周谷與之前那位老者坐在桌前,兩人沉默不語。
桌上放著兩樣東西,一根銀白狐毛,半個離火鑒。
半晌老人終于說道:“看來兩件東西都已經毀壞掉了。”
周谷點點頭,說道:“那根狐毛上殘留的氣息很明顯,是大道真意,真意用盡,狐毛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老人看向周谷沒有說話。
周谷思忖片刻,嘆了口氣,說道:“離火鑒內的朱雀殘魄已經灰飛煙滅,只是離火真靈消失不見了,按常理來說,離火真靈本就是天地產物,與那大道真意同宗同源,不應該被毀去,那少年的身體我也看過了,沒有任何異樣,事情有些蹊蹺,我懷疑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離遠江死去的瞬間,那人將離火真靈收走了。”
老人站起身,想了想說道:“不管離火真靈有沒有消失,在鎮撫司內給他安排個位置。”
周谷手指在離火鑒上摩挲一番,想了想,說道:“交給屠量海去辦吧。”
第二日,余魚腦袋有點沉,昨晚半夜驚醒以后就再也沒睡著,這對他恢復傷勢很不好。
香兒知道余魚有早起的習慣,早早就來找余魚商議今天的事情。
余魚聽了一半,就覺得頭痛欲裂,本來身上就有傷,一晚又沒合眼。
香兒講的那些與廟宇相關的繁瑣事,余魚聽了就像聽天書一般。
可是,事關重大,麻姑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現在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聽香兒給他陳述,所以哪怕聽不懂,也得聽,而且還得聽心里去。
香兒看出余魚很疲憊,盡快講述了一遍,這才匆匆離去。
余魚躺在床上,放空思緒,就是睡不著。
可能香兒離開之前和皇甫云以及九兒打過招呼了,所以一上午的時間,誰也沒來打擾余魚。
香兒離開小院以后,通過打聽,了解到屠量海在太守府養傷,香兒能言善辯找了一位鎮撫司的差人,領著她到了太守府內,這才見到屠量海。
現在的屠量海可以說狼狽到了極點,渾身裹滿紗布,一條胳膊斷掉,胸口的傷勢最為嚴重,異常恐怖。
屠量海在廟堂之中這么多年,雖然武道意境下跌的厲害,但他畢竟是武道九境強者,體魄逆天,肉身生命力頑強,所以并沒有傷到根本。
香兒行過禮后,站在屠量海身前將事情講述了一遍。
屠量海明顯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點點頭,他先問道:“那小子怎么樣了?”
屠量海口中的那小子自然指的就是余魚。
香兒恭敬說道:“拖大人的福,公子無礙。”
屠量海點點頭,說道:“煮熟的鴨子,嘴硬,無礙,他怎么不自己來。”
香兒心思很活,聽語氣,知道大人并未生氣,于是說道:“雖然沒有多大的危險,但,還是要調理一番的。”
“嗯,海妖剛剛退去,情況還不晴朗,漓江城內很多地方都需要人手,我這里沒有多少人可以調用了。”
屠量海的語氣比較平緩。
香兒明白,沒有多少和沒有,天壤之別,她笑容燦爛,緩緩說道:“女婢要求不多,兩人足以。”
屠量海點點頭,眼前這個小女奴比較聰慧,他比較滿意,于是對身后人說道:“在甲字營調出兩人供她差遣,還有,讓那兩人都穿上鎮撫司的官衣,漓江城大亂剛息,一些阿貓阿狗都去搗亂,難免讓人頭疼。”
身后人遵命,恭敬的領著香兒走出了太守府。
香兒走后,屠量海琢磨了一番,找出一些丹藥,喚來下人說道:“給那小子送去,嘿嘿,這小子還真是命大,真想不到他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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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退去,吳道純終于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