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啦!”
禾穗剛剛邁進玄關,手中雨傘還未來得及收攏,就沖著屋內喊出聲。
江絕眼角抽了抽,禾穗的身上還一路滴嗒著雨水,傘因為半張著,每走一步就是一攤水漬。
江絕已經能想象得到禾穗的母親會怎樣嘮叨她了。
不過屋子里熱烘烘的空氣倒是驅散了春雨給身上帶來的寒意,讓江絕放松地舒了一口氣。
“禾穗!說了你多少次,做事不要慌慌張張,要沉著一些!”
客廳里,一個長相略顯富態的中年婦女坐在沙發上,對著渾身雨水的禾穗一點一點的數落教育。
禾穗只是一疊聲的答應,時不時摻一句“我很抱歉”的話,還保證下次一定改正。
“你呀!”
禾穗母親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戳了一下禾穗的額頭,明顯看出了禾穗的敷衍態度。
“嘿嘿。”
禾穗明白母親已經放過自己了,隨手把傘和手電筒放在墻角,不顧會踩上濕腳印就往母親身邊湊。
“爸爸呢?”
麻生夫人嫌棄一樣推開禾穗貼過來的手臂,同時回應著說,“今天有加班工作,怕是回不來了。”
“嘿嘿,那我今晚要和媽媽一起睡!”
禾穗說著就把還沾著水珠有些冰涼的臉往母親身上湊。
江絕尷尬的咳嗽一聲,這妮子,也就在父母家人面前才會放的這么開了,簡直和在外面內向的性子判若兩人。
麻生夫人對著女兒的不分場合的親近有些窘迫,
“還不快去洗漱清理身上的雨水!”
禾穗吐了吐舌頭,然后小跑著進到自己的房間,準備去洗澡了。
江絕這才將目光轉向禾穗母親,不說自己有一段時間沒來過麻生家了,之前自己也沒有太過在意過麻生一家有什么特殊之處。
只是現在為了弄明白黑氣的由來,不得不對麻生家上點心了。
禾穗的母親大概是很傳統的日本婦女了,甚至有那么一絲大和撫子的感覺。
禾穗的母親名叫麻生小暮,是鹿兒島本地人,不過以前偶爾聽過禾穗父親好像不是鹿兒島人,兩人是直接離開家族來到神社山腳下這塊地方定居的。
禾穗也是兩人來到這里以后才生下的女兒,倒是沒有聽說過麻生家還有其他孩子什么的。
大概禾穗就是麻生家唯一的孩子了吧。
麻生小暮留著一頭微卷的短發,恰好能垂到耳邊,圓圓的臉上并沒有太多上了年紀的樣子,只是臉上透著一絲不易發現的蒼白。
一雙眼睛倒是會因為微胖的臉頰而時而會瞇成一條線,配著溫和的視線讓人覺得更加平易近人。
偶爾也能夠看見麻生小暮的黑發下夾雜的點點銀絲,讓人從“這個婦人真是年輕”的印象中找出一點歲月的痕跡,恍然間明白她已經有了四十的年紀了。
江絕也沒有愣在原地,而是將那幾枚新繪馬遞給麻生小暮,只是這會不會略顯寒酸了。
那幾枚舊的繪馬他自己留著還有用,而且他自己也根本沒有什么帶著靈力的東西。
也就只能把父親做的這些繪馬送出去了,江絕帶著禮貌而歉意的口吻說著,
“這是父親親手制作的繪馬,希望能保佑麻生夫人一家。”
出乎意料的,麻生小暮并沒有失望,反而輕笑著收下了,
“真是有勞松下神官了,我們正好最近想去求幾枚繪馬的。”麻生小暮把繪馬放在桌子上,然后為江絕拿了一塊毛巾,“既然江絕君送過來了,我們還省下些時間了。”
江絕拿起毛巾擦了擦潮濕的頭發,順便將衣服上的雨點也吸干。
“總是接受麻生一家的照顧,不過是一些繪馬罷了。”江絕疊好毛巾,然后遞回給麻生小暮,“謝謝夫人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