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36、7攝氏度的高溫天已經足足一周了,早上換上的衣服剛到公司就已經被汗水浸濕,頭頂的中央空調一吹,從熱到冷的360度大轉變讓顏筱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由于前3個月的業績考核沒有達標,她在季度大會上被點名批評,當然這事也沒有不了了之,未完成的考核量順延到了這個季度。
并且——整個策劃部就她一個人沒有完成,顏筱看著眼前一張張在會上受了表揚,沾滿喜氣的臉,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唇。
她暗自想著
當初定下業務標準的時候,大家都說自己沒關系,嚷嚷著條例怎么怎么不合理,周扒皮怎么怎么惡毒,但最后呢只剩下她一人沒有達標。
這公司雖不大,卻也是“藏龍臥虎”的,回憶起來南瓜餅在她入職之初提醒的那句“公司里你誰都得罪不起”,還是蠻有道理的。
“叮,叮。”
手機響了兩聲后,傳來張阿姨的一條信息,上頭簡短的幾個字讓顏筱的心揪在了一起顏梔在醫院,頭磕破了。顧不上請假,她直接沖出了辦公室,一邊拼命打著張阿姨的電話。
一進醫院,顏筱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這味道她太熟悉了。顏梔體弱,這些年她都數不清跑了多少趟醫院。
沿著走廊,她快步走到輸液室,張阿姨正抱著熟睡的顏梔在掛鹽水,旁邊站著莫芽兒和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漂亮女生。
見顏筱走過來,莫芽兒一把將顏筱拽到一邊,生氣地問,“你就給顏梔找了這么個阿姨,你知道剛才醫生給顏梔開藥的時候,她一直在旁邊叨叨叨,嫌藥太貴,還稱自己只是保姆,要等你來了再給孩子處理傷口。你知道嗎?剛剛顏梔的頭一直在流血,孩子得有多疼啊。要不是我恰巧來找我們主任,這事還不知道怎么招呢。”
顏筱沒有心思聽莫芽兒講述過程,眼神緊緊落在顏梔的身上。
“行了,你也別太擔心了。”莫芽兒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忙安慰道,“我和同事已經給梔兒處理過傷口了,你們家那保姆說她是在玩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我看她是成心的吧。”
聽了莫芽兒的話,顏筱略微松了一口氣,她將頭扭了過來,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謝謝你。”
其實,由張阿姨照顧顏梔,顏筱內心也是一萬個不放心的——
上周三中午,顏筱中途回家取材料,剛開門就發現張阿姨一手捂著顏梔的嘴巴,一手正準備打孩子的屁股。她嚴厲制止,將顏梔抱了過來。許是被嚇到了,顏梔竟然沒有落淚,只是在半夜做夢的時候大聲喊著,“別打我,別打我”。
是她疏忽了,才讓顏梔受了傷。顏筱咬著牙齒,憤怒地瞪了張阿姨一眼。
“行了,搬回來住吧。”莫芽兒朝顏梔看去,“剛我已經跟哥哥說了,他也同意。”
時間真快。顏筱不聲不響地從莫家搬出來到驚天動地地搬回去只經歷短短一個月。
再見到莫卿的時候,她慚愧極了,輕聲叫了聲“莫總”,眼神在四處游蕩。
“房間我讓成媽打掃了一遍,先住下吧。”莫卿盯了顏筱一會兒,微微湊近身子,不咸不淡地說了句,“做事不用腦子。”
再在莫卿家住下以下,顏梔幾乎天天手舞足蹈,開心很多。顏筱吹著空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傻笑著,也許只有在莫家,她才真的覺得自己像個青春無邪、無憂無慮的少女,這是她做夢都想要的生活,但是從小到大,從未實現。
可轉念一想,這樣的生活又會維持多久?顏筱走到書桌邊上,緩緩地掏出一本紅色小本,上面的幾個大字格外刺眼結婚證。
從法律上講,她已經是已婚婦女了,即便唐呈之無故失蹤,她也是他的妻子。然而,她卻住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家,顏筱微微顫動了下身子,她不敢往下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