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溫已經降了下來,尤其是夜深下來的時候,還伴著一絲涼意,顏筱覺得很惱火,同時又充滿了恐懼和愧疚,她走在街頭,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直到——
電話鈴聲響起。是南瓜餅?顏筱急速掏出手機——不,是莫芽兒。
她找她,是因為莫卿知道了真相嗎?顏筱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但逃避是沒有用的。她屏住呼吸,按下了接聽鍵。
“喂,筱兒,我給你發信息你看見了沒?你回來吃飯不?成媽正準備著呢。”莫芽兒歡喜地問她。
“不,不回來了。”顏筱抹了抹奪眶而出的淚水,疲憊地說道。
“你沒事吧,我哥說你今天出去的時候情緒很不好,你在哪,我來接你。”莫芽兒許是聽出了她微弱的抽泣聲,略有著急的問。
“我沒事,晚點回來。”顏筱哽咽道,“不用來找我。”
莫芽兒還要問些什么,但顏筱已經掛斷了電話。
話落,莫卿合上文件,問“她回來嗎?”
“不來了,好像情緒不太好。”莫芽兒朝哥哥嘟了嘟嘴,輕聲回答。
“那,先吃飯吧。”莫卿看了看手中的表,僵著臉走向了餐廳。
那天很晚,顏筱才回到莫家。她躡手躡腳地快步走到房間,關上房間后,深深吐了一口氣。躺在床上,她開始思考是不是應該向莫卿坦白。
正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既然做錯了事情,應該是要主動承擔錯誤的。這也是她教顏梔的道理。
周一,莫卿早早到了辦公室。他挺直了脊背,翻閱著“y餐廳”的調查資料,落在資料上的目光緊緊鎖住“顏筱”二字,臉色越來越沉。
張言昊坐在莫卿對面,小心翼翼道,“這只是到現在為止的調查,也未必全部屬實。”
莫卿的右手緊緊握拳,實實錘了桌上的資料,冷聲道,“白紙黑字就在這里。”
“那顏筱,你打算怎么處理,或者等事故鑒定報告出來以后再做決定?”張言筱試探道,“可能這不是她的本意,畢竟她在你們家住了那么久,也沒做過其他出格的事情。”
商場如戰場,這道理誰都懂,莫卿不過30出頭,卻較同方年紀的人要成熟得多得多。手握大權、說一不二,張言昊深信他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對公司不利的人,況且“y餐廳”還關系到顧逸音。
“你先出去吧。還有這事,先不用告訴芽兒。”莫卿沉沉道。
張言昊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按往常,這位雷厲風行的老板肯定會毫不留情地說,“走法律程序。”更甚者,直接在商場上一遍遍重傷對方。
顏筱無精打采地坐在辦公桌前,看似在認真工作,實則無非是裝個樣子給周扒皮看。短短一百字的介紹,她在電腦上來來回回敲了n遍,不知道的同事還以為她又接到了大項目。臨近下班的點,顏筱偷偷跑去天臺給南瓜餅打電話,興許是他也煩了,那頭的忙音沒響幾聲,就接通了。
“你在哪里,我要見你,那篇稿子為什么會寫成這個樣子?”顏筱厲聲喝道。
“你啥啊,虧你還是做過記者的,就你那稿子出去,誰會看?”聽起來,南瓜餅比顏筱更加生氣,“行了,答應給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半小時后,南瓜餅說的話兌現了。顏筱收到了一條轉賬信息,她數了數位數,一共10萬元整,比她預期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