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筱掰著手指數著莫卿回來的日子，覺得有些無聊。

她在莫卿的公寓里來回轉悠，時而靠在墻上大口飲水，時而把墻壁上的電燈關了又開，最后干脆仰頭躺在沙發上。

其實，她也不是很空閑，晚上程伽謠和莫芽兒還先后約她吃飯，只是她都婉拒了。

怎么辦，她覺得額頭發熱，一股焦躁情緒重重地壓在胸口。

這些天，唐呈之沒有找她，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但不知道為什么——顏筱總是覺得心中不安，時間越久，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她抓起手機，想給莫卿打電話，又輕輕嘆氣，放下手機。

他應該還在忙吧，所以這些小事就不要找他了。

她細長的雙眼盯著屋頂的吊燈一動不動地看，心頭涌上一陣莫名其妙的疼痛——會不會，她和莫卿走不到最后？

顏筱想著，握在掌心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懶懶地提起，瞇了一眼看屏幕——是莫卿，是莫卿，真的是他哎。

激動了幾秒，她手舞足蹈地按下了接聽鍵。

“現在是北京時間23點，你那邊應該是上午11吧。這兩天休息得好么？”

“把時間算得這么清楚，你是有多想我。”

電話那頭，傳來莫卿親昵地問候，顏筱咯咯地笑出了聲，心底的不安一掃而過。

“當然了，因為我的地理是地理老師教的，況且紐約是我最喜歡的城市，我從高中起就牢牢記住了北京和紐約差了12個小時。”

“來過紐約嗎？”

“還沒有呢，但是我已經可以想象那里的繁華了，它應該和上海一樣吧，是勇敢者的城市。”

“嗯，描述得這么具體，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了，那要不這樣吧，以后我每一次來紐約，都帶上你。或者——”

莫卿停頓了會，沒有直接往下說，他在等她的反應。

“或者什么？”

“或者我們旅拍來紐約吧，如果你正好在哥大讀書，也很方便。”

他一字一句認真地說完。

旅拍？旅行拍婚紗照去紐約？天吶，貧窮真是限制了她的想象。顏筱驚訝到瞬間坐了起來，結巴道，“其實，其實——就是拍個婚紗照，上海應該也可以的。”

就是拍個婚紗照，她當真一點也不期待？莫卿重重地皺了一下眉頭，沒有作聲。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覺得拍照就不用浪費了，如果去紐約，我們蜜月也可以。”

“蜜月去歐洲，你之前不是說了嗎，想去坐土耳其的熱氣球，想去米蘭看時裝周。”

“你都計劃好了？”

“在重慶我就跟你說過，我們在一起是以結婚為前提的，所以你早晚會成為我的妻子。”

顏筱默默點頭，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莫卿的真心，但他的認真程度也確實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圍，這份突如其來的寵溺，讓她覺得一時語塞。

其實，她最想去的地方是他曾經走過的路。

“怎么不說話？”

“沒有，我只是想跟你說，只要身邊的人是你，無論哪座城市都有最美好的風景。”

“我會帶你看遍全世界的風景，你的童年和過往，我會一點一滴來彌補。”

“謝謝。”

時間滴滴答答地走著，電話那頭隱約傳來有人喚莫卿的聲音。

但他絲毫沒有要掛斷的意思，她只好謊稱自己困了，懂事地要求掛斷電話。

其實，她也很想做個會撒嬌的姑娘，沒日沒夜地霸著他。

但有些事，畢竟不可以。就像之前程伽謠和她討論過的——嫁給莫卿，并且一輩子成為他的妻子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理解、支持、包容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此外她還要不斷充電，拉近和他之間的距離，成為他在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