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了屋子。柱子蹲在阿蓮身旁,輕輕地摸著媳婦憔悴的臉。
阿蓮生產太過辛苦,此時已昏昏睡去。身旁用棉布包著的小嬰兒小胳膊,小腿使勁地撲通著。紅撲撲的小臉蛋兒,眼睛卻沒睜開,五官都還嘟在一起,活脫脫像個小老頭。
大柱子抱起自己的兒子端給老者看。
“大爺爺,您給瞧瞧,給這孩子起個名字吧。”
老人看著嬰兒幼嫩的小臉,又望著外面的天氣道“那就叫‘林雨生’久逢甘霖,天降雨生。及時的雷雨,這孩子可是我們靠山村的福星。”
聽完老者述著典故,草房里的幾人都欣慰地笑著。
大柱子抱著自己的兒子輕聲說道“小家伙,你的名字可是祖爺爺給你起的呦。”
床榻上虛弱的阿蓮,逐漸醒了過來。大柱子將兒子抱給媳婦看,輕聲說道“大爺爺給咱兒子起了名叫林雨生,多好的名字。”
阿蓮輕輕觸摸著兒子的小臉蛋兒,眼里滿滿的母愛低聲喃喃“雨生。”
這場雷雨過后,又繼續稀稀拉拉地下了幾場小雨。莊稼地的苞米也都躥了歲,結了棒子。望著長勢良好的莊稼,預期著今年的收成。村民們甚是欣喜,有人說柱子家的小雨生是個福星能給咱村子帶來了好運,村民們紛紛給柱子家送來雞鴨蛋類,也祈求著風調雨順。
漸漸地大家似乎忘記了什么天狗吞日,什么白晝流星。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白莽山腳下的靠山村一直風調雨順。連續幾年莊稼收成都很不錯,而且村民在農忙之余,還可以去白莽山外圍挖一些藥草,雖然成色差點且年份也都不高,但聊勝于無。
鎮里藥鋪每年都會有專人來到村里收點山貨,村民們小日子過得也是不錯。家家戶戶都有存糧,留有余錢,就這樣一晃三年過去了。
自從林大柱當爹了以后格外地勤勞。且兒子出生后時運都好很多,每次上山總是能比別的村民多采一些藥草。前些時,還意外地得到了一株六品葉老山參,大爺爺幫其變賣了不少銀錢,家境也因此殷實了不少。
柱子家重修了三間草房,和兩間偏房。
三歲斷奶后的林雨生總是一直哭鬧,孩子都三歲了還不會說話也不能奔跑,身子有點孱弱,只能咿咿呀呀,哼唧著,口吐不清。
這可把大柱子一家急壞了,生怕兒子是個啞巴落個什么殘疾。也去鎮里找大夫看過,只是說林雨生體質差點,開話稍比別的孩子慢而已,也并無大礙。
晚上,大柱子夫妻二人想親熱一下,就將林雨生放到炕邊蓋好,阿蓮將兒子哄著睡著。
夫妻倆,就到炕的另一邊勞動去了。倆人在炕梢忙活好一陣子,大柱子賣力的干著活。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三歲的林雨生醒了,小腦袋瓜,歪著頭朝著父母方向望著,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嘴里還掛著一絲行將得意的壞笑。
突然哇的一聲!劇烈的啼哭。
正在炕上如膠似漆的二人,像被澆了一盆冷水的“小火苗”噶然熄滅。
“蓮兒,快去看看兒子是不是又要喂奶了,肯定又餓了。這小崽子總是在關鍵時候哭鬧,唉,真是敗興!”
林大柱發著牢騷,自打兒子出生以后,夫妻那話兒就很少盡興過,每每就要達到巔峰時刻,這小崽子總會好巧不巧地哭嚎作妖!
阿蓮一邊給林雨生喂著奶,一邊問著柱子“柱哥你說咱們家雨生,都三歲了還不會學語,這是咋回事嘛?”
林大柱沒好氣的說道“誰知道為個啥,這小崽子雖不能講話但哭嚎起來的倒是蠻兇!大爺爺和大夫都看過了,說了孩子沒啥毛病。估計就是學話晚點。你看他剛才哭的聲音那么大將來肯定不會是個啞巴!”
阿蓮看著懷里的林雨生念叨著“雨生啊,要是早點能喊娘就好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