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南詔巔云山。
乾元宮執法殿,偏廳。
古樸典雅的廳堂,余音裊裊,焚香繞梁。
三極浮階,玉砌之上。灰衣褐發的老者微閉著雙目,端坐綿云蒲團。身前階梯之下靜候佇立著一金七紫。為首的金袍人約莫弱冠有余,將近而立的年紀。其身后的七人年齡稍小,皆穿紫衣。
玉砌之上的老者緩緩睜開雙目,幽幽的開口“都到了啊。”
八人聞言,立即俯身叩拜。
金袍中年人率先朗聲回答“師尊,尊您法旨。弟子瀛空,已經將七位師弟帶到。”
“嗯,不錯。”
“乾元七子,皆已達至半步虛境。瀛空你這個當師兄的,可不要被比下去了。身為上宗執法堂大弟子,僅僅虛境圓滿還是遠遠不夠的。須繼續加倍修煉,早登天人之境才行。”
無悲無喜的老者先是開口稱贊臺下紫衣七人,又鞭策勉勵了金袍。隨即話音一轉,威嚴冷厲的說道“秋辰之死,想必爾等也已聽聞?”
“是的!師尊,我們也是剛剛得知秋辰師弟,魂玉已碎。”
“然,弟子心中甚是蹊蹺。小小楚國之地,有何人膽敢對我乾元宮內門弟子痛下殺手!楚國的七玄榜,先天境上也不到兩掌之數,且都是活了數百年的無門散修。但,弟子猜測應該不是這玄榜中人。”
“嗯。瀛空猜的不錯。”
“半個時辰前,收到下院掌教司徒懸空的撰文符咒。葉秋辰身在楚北之地,帶領影鋒衛執行任務時遭強者偷襲。捏碎魂符傳回下院之際,已然重傷彌留。秋辰臨終口述八字特征黑焰火拳,大劍虬髯。”
金袍人口中復述“黑焰火拳?”
“百年前,秦嶺山脈憑空出世一位異火強者,后有人給他起了名號‘炎陽’。這炎陽秦殤就是使用火拳,而且此人也登頂過楚國玄榜。”
“嘶!”
“炎陽秦殤十二年前與司徒懸空在炎州天燭峰頂大戰,這秦殤因身受百年的天人五衰,又遭雷罰轟殺,早已隕滅!”錦袍人口述著心中的疑惑對號入座,映照著一切可能。
聽聞,金袍人解析著種種的猜測。
老者沉吟半刻,隨即說道“黑焰火拳,大劍虬髯。有沒有可能,是兩個人?我宗魂玉,可以破開空間傳送至萬里之外。如若不是天人境強者,是絕無可能撕裂空間壁障擊殺秋辰的。”
“師尊,弟子覺得此事定有玄虛,必須好好徹查!”金袍人義憤填膺的攥緊了拳頭。
“好,此事就商議到此。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賜你們‘御神命符’。”老者抬手一招,八道符咒落至臺下眾人手中。
“三魂永久,應變無停。縛魔驅邪,保身立命。”
“你們幾個記住這四段持符口訣。性命危機的時刻使用此符,御神命符可以助爾等抵擋住天人境的全力一擊。”
交代完符咒功效與方法,玉砌上的老者隨即擺了擺手,示意八人退去。
金袍人剛邁步走出偏廳門檻之時,耳中老者傳音已至“瀛空,這次去楚國下院,且留意司徒懸空的動向。此人雖是我乾元宮核心弟子,但已數十年未曾回歸上宗。為師,疑慮此人有異,你帶七子務必多加小心。”
“是,師尊!弟子謹遵教誨。”金袍瀛空,低頭闊步走出殿外。
八人皆都負劍騰空,施展身法,快速掠出山門。
欲要橫穿巍峨大山,萬里莽荒,一路向北而馳。
北魏南楚交界,兩江口。
落差極大的滄瀾,黃莽兩條大江在此處匯聚。奔涌著滔天怒浪,逆流的漩渦幽暗。往昔的渡口擺船,皆都撤回至對岸當陽。
望著空蕩碧綠的江水,滾滾向東而逝。
靜候站立于江邊,良久不動的白衣少年,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忽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