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云遮月。
隱昭城西城,隸屬于城主府的豪宅別院。
院內,坐北朝南的主廂房燈火通明,碩大的紅木桌上擺滿了各式山珍河鮮,佳肴美酒。七八人吃得興起,皆都挽著袖管圍坐在一起,舉杯換盞好不快活。
紅木大桌上首的位置,是一名方臉的公子哥。
此人上衣早已經褪去,正光著膀子仰躺在寬大的太師椅上。搖晃著二郎腿,左手扶著椅背,右手探入身前侍女的懷里。貌美的侍女正用筷子幫其夾著菜肴,遞著酒盞。真正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紈绔模樣。
突然,豪宅門廊走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桌上的幾人還在胡吃海喝,酒醉沉迷之際。
一名城防軍校尉裝束的中年人,快速邁入廂房之內。
只見此人,繞過大桌上正在吃喝的眾人,直接來到上首位置,那光著膀子的方臉公子哥的榻前,立即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中年校尉聞見方臉公子正在意猶未盡之際,也不好大聲打擾了主子的雅興,所以壓低聲音的說道“少主!這百花樓”
見到自己派出去的護城軍校尉回來,紅臉的公子緩緩的抽回手掌,略有些期待的眼神望向身前中年校尉,隨意的擺手揮退了身邊的侍女丫鬟,再次示意中年人靠近一些。
“嗯!近前說話。”
“少主!遵您的吩咐。小人這次前去那百花樓,再次誠邀鸞鸞姑娘,還是被她當場拒絕,她……”
“嗯?”
低聲的沉吟,打斷了中年校尉的話語。
極為不悅的方臉公子,隨即發出大聲的憤慨“本少主!幾次三番地誠邀此女。但這,一次次地拒絕!真當本少主是那泥捏的菩薩沒半點火氣不成?此女以為自己有點姿色,會些詩詞歌賦,討得了隱昭城的文人雅士躁動歡心,就自持甚高了不得了!”
赤裸著上身的方臉公子,越說越是惱火,立即從碩大的太師椅上翻身躍起。
退至角落的侍女見狀,馬上拾起搭掛于木施上的錦衣袍服,奔著小碎步,麻溜嫻熟的給方臉公子梳理更衣。
就在這上首位置,方臉公子換衣的時候。臺下大桌子上的眾人也是紛紛離席而起,一個個的酒過三巡,醉意上涌,皆都不嫌事大的發出大聲喝罵。
“怎的,趙鸞鸞這小娘皮,竟然如此的不識抬舉!”
“這外域女子,來到咱們隱昭城,竟然敢連番的不給少主面子,實在太過可惡!”
“就是就是!少主讓我去百花樓親自去將此女捉來,供少主品賞!”
面若凝霜的方臉公子,揮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還是有些不肯置信的再次詢問中年校尉。
“這百花樓的鸞鸞姑娘拒絕本少主的邀請,難道就沒有留下什么話,找個什么理由嗎?”
見到自己的主子即將暴怒,單膝跪地的中年校尉十分惶恐,嚇得發抖的身軀,瓢了的嘴,開始支支吾吾的稟述“少主!鸞鸞姑娘是有話讓我傳達于您,只是這話!”
“少他媽吞吞吐吐的!咱們少主,讓你說,你就快點說!”
“瞧你那慫樣!要是真惹得咱們少主不高興,你這漿糊腦袋可就要搬了家!”
紅木大桌旁的幾位公子哥,一個個將袖子擼得老高,皆都怒目看向這中年校尉,更有好事者則大步朝著跪地之人,欲要抬腳便踢。
見識到身周的諸位世家公子,皆如兇神惡煞般的朝著自己喝罵,還在單膝跪地的中年校尉,雙腿發軟整個人徹底跪到地面。不再刻意隱瞞,大聲地喊著。
“百花樓的鸞鸞姑娘說了,一切都以詩詞對賦結緣。”
“如若再敢叨擾她的閑雅清凈,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城主衙內,就算隱昭城主親臨,她也不會正眼瞧上半分!”
“什么!”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