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兒,還要養(yǎng)在我的膝下,日日叫我一聲母親。”
她聲一頓,手捂在心口“現在林蘅長大了,我承認,高攀侍郎府,我有私心,可你捫心自問,促成她和謝喻白的婚事,真的只對我有好處嗎?”
她苦笑著“謝喻白心里有她,嫁過去,只有她享福的份兒,難道我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我真要害她,去年章延禮來探大郎口風,我就該立時松口,叫她去做章家的二奶奶。”
章延禮?
林志鴻看不見張氏的痛苦,只聽見她說章延禮。
這事兒他為什么一點都不知道?
他咬了牙“章延禮的事,你一個字也沒跟我說過。”
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徹底叫張氏心灰意冷了。
她說了那么多,他其實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果然心不在,說什么都是枉然。
張氏唇畔的苦澀化為寒涼“不告訴你又怎么樣?內宅的事情,當然是我說了算,就算我點了頭,把她嫁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她在賭氣……嗎?
林志鴻眸色一凝,面色微沉。
他的確不能拿張氏怎么樣,而張氏畢竟也確實沒那么做。
她好像說的是有道理的。
侍郎府,于林蘅而言,到底是高攀了。
張氏固然有私心,可對林蘅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何況謝喻白對她很是上心。
林志鴻揉了揉鬢邊“我今天多吃了幾杯酒,有些醉了,剛才暈暈乎乎的,話說的重了些,還跟你動了手,是我糊涂了。”
他突然服軟,張氏斂色擰眉“干什么?”
林志鴻一愣,她自己也怔住。
這便是半世夫妻嗎?
成婚二十多年了,孩子也生了這么多個,本該是攜手與共,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有過半分。
他總是懷疑她的用心,她也總在質疑他。
兩個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在彼此心里,都不知道要過多少回。
不敢信,也不愿意相信。
林志鴻笑著搖頭“我去流慶閣,至于書信的事,等我明日酒醒了……”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拖著的好。”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張氏一步搶上前去,抓了他手腕,“還是現在寫了,緊著派人往歙州送去,早一日定下,咱們也好安心,免得夜長夢多,再旁生枝節(jié)。”
林志鴻回頭看她,又低頭看她攥著自己的手“你怕生出什么枝節(jié)?”
張氏喉嚨一緊,眼底慌亂一閃而過,匆匆別開眼,沒叫林志鴻看去“萬一謝喻白明天就不喜歡林蘅了呢?萬一人家就變了心呢?
我知道你盼著他長長久久心愛著林蘅,這樣林蘅嫁過去,才能幸福,才能稱了你的心,但一日不定下來,不就一日會生出變數?”
林志鴻聽她前頭兩句,果然是眉頭緊鎖的。
要變心,多早晚也能變心。
男人變了心是很可怕的。
如今他能把林蘅捧上天,將來就也能叫她從云端重重跌下,摔個遍體鱗傷。
要是短短時日就先變了心,那足可見本也只是圖個新鮮。
張氏還怕這個?
他冷笑著撥開張氏的手“你是怕借不上侍郎府的勢才是真。”
他一面說著,毫不留情的大步往外走去。
“大郎說,林蘅現在就住在謝喻白租住的宅子里,我勸你,早點把這事辦成了為好,免得你的寶貝女兒不安于室,鬧出天大的笑話來。”
張氏見勸不動,索性把心一橫,沉聲說與他這些。
林志鴻果然又自己收住腳不再出門,可是回頭時面色陰沉,簡直駭人。
張氏沒由來心底生出恐懼,倒退兩步。
林志鴻并沒有欺身逼近,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