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尊崇,又給殿下生了世子,一輩子也沒人撼動得了她。
難道周家竟還需要個私生的孩子,入仕為官嗎?”
自然是不會的。
他慢慢兒的同她講,怕她吃不消,又將蘇徽如何得今上器重,淮陽王如何為他上書陳情一類,全都說給她知道。
溫桃蹊聽完了,沉了沉聲“若按你說的這些,他自然是王妃娘娘的親弟弟,若不然,偌大的周家,便沒人了不成,王妃倒去高捧著他。”
正是這個道理的。
可他又說大概心里有數……
溫桃蹊抿唇“你眼下是怎么想的?”
“你當日不是跟我說過,林月泉說,你父親是為了山泉香的香方,害死了他們一家嗎?他蘇家一門,無一幸免,全部遇害。”
她點頭,陸景明眉心一動“那如果,王妃的母親,那位蘇夫人,便是蘇林山族中親眷,又或者,比我們想象中的,更為親厚,當年蘇林山出事時,她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沒能幫上手呢?
在蘇林山一家出事之后,她說服了周老爺,將周徽改做蘇徽,安慰的,是蘇林山在天之靈呢?”
還能這樣的?
溫桃蹊錯愕“這……這算什么事兒?亙古未聞的。那周家難道就愿意不成?
自己的兒子,倒送給人家家里去綿延子嗣,傳承香火?
那林月泉又沒有死——就算彼時以為他死了,后來才尋著,也沒這個道理的吧?”
她小臉兒皺巴著“若真是親厚至此,連兒子也能記給人家的,我想不出,能有什么原因,在蘇家出事時,她反倒袖手旁觀。”
溫桃蹊捏著自己的指尖兒“我們家,雖有潑天的富貴,可即便真是我父親出手害人,他哪里來的這樣天大的本事——再說了,我根本就不信!”
這一切原本就是未知的。
是陸景明猜測的。
他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淮陽王妃與蘇徽這一對兒姐弟,著實的令人費解。
偏偏同林月泉扯上關系,就一切都聯系到了一起去。
他見小姑娘情緒激動,忙安撫的去拍她后背,給推順氣兒“這不只是我的猜測嗎?我想了很久,實在想不出別的來。你也不要急,總之明日我們就動身了——”
陸景明尾音有些沉,只是不敢砸在實處,怕嚇著她“我先前算過,從蘇州回京,一路上至多一個月功夫而已。
等回了京城,齊明遠去查看過吏部舊檔,說不得,什么都清楚了。”
清楚歸清楚,可只怕是,越清楚,越讓人心驚——
溫桃蹊下意識吞口水,卻咽的艱難“我從沒想過,林月泉他……他會有這樣的出身……”
她不過以為,林月泉寒門出身,撐死了,蘇林山是他祖母,祖上也就是經商的人家而已。
昔年他要尋仇報復,背地里使了那么多的手段,其實一路走來,不也照樣艱難嗎?
是以她從未想過……
其實林月泉,和他們,從不是一樣的人。
若不是為舊年一段時,他本該是富貴高門養大的金貴郎君。
他有為官做宰的叔伯,有嫁入王府的姑母。
溫桃蹊不寒而栗。
她憑什么和他斗?
溫家拿什么和他抗衡?
陸景明顯然看穿了她所有的擔心與憂慮,微嘆一聲“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且往好處想。
若蘇徽真是他叔伯輩分的,那他有淮陽王妃這樣的姑母,淮陽王殿下這樣的姑父,昔年要尋仇,何須自己蟄伏待機數年之久,甚至卑劣到,拿你開刀呢?
他要報仇,要你們家萬劫不復,甚至都不必驚動淮陽王殿下。
單是王妃一句話,難道鄭知府還尋不出你們家的錯處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