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還不是溫家辦事兒不地道!
當初既然把她女兒放進了溫長樂屋里去,那時為著溫長樂年紀小倒也算了,而今哥兒也十一二歲了,外頭的大戶人家,這年紀上頭,先納妾收房抬姨娘的,不知有多少,偏偏老太太和太太只字不提,就當沒這回事兒似的。
后來周全家的自然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味兒,別是溫家又想反悔,那她可不干!
這才想著,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飯,馮氏就是想不認,也不成了。
她雖沒開口應聲,然而高高挑起的眉心,卻給了溫桃蹊答案。
溫桃蹊抿唇想了須臾,彎腰下去,附在趙夫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什么話,誰也沒有聽清楚。
只是她說完了,再站起身的時候,趙夫人隱約是點了頭的。
溫桃蹊有了底氣,站在那里叫周全家的,幾乎一字一頓的問她“你曾見過一頂小金冠嗎?”
她咬重了小金冠三個字,分明刻意提醒著什么。
馮氏眼皮一跳,目光倏爾就轉向了趙夫人。
溫子嫻因并不知這其中緣由,略一擰眉,扯了扯馮氏衣袖。
馮氏恍若未覺,只眉頭越發蹙攏起來。
周全家的先前剛掛回臉上一些的耀武揚威,為著這一句話,蕩然無存。
她目瞪口呆的望著溫桃蹊,眼神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溫桃蹊卻噙著笑,嘴角微微上揚著,那弧度落在她眼中,刺眼極了。
她在威脅自己。
周全家的心一沉“我沒有……”
“我料想你也不該見過,可是有人說你見過的。”溫桃蹊怒極反笑,是淺淺的笑出了聲,又不肯讓周全家的把話說完,“三嬸脾氣好,出了這種事情,都肯輕易繞過,只是叫你今日便領了周嬋家去,再不許進內宅來服侍,你不知足嗎?”
她一面說,又搖頭“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該是不知足的,我聽你前言后語,也是個貪心不足的人才對。只是我的脾氣不大好,你知道的,大約沒有三嬸這樣好說話——從前不是總有人說,溫家三姑娘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輕易是不能得罪的嗎?”
她瞇著眼反問了兩句,自己個兒把這話放在舌尖上品了一回“我倒沒覺著自己是這樣的脾性,雖不是能容天下事的,但也不至于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只今日細想來,睚眥必報,好似也沒什么不好,人家得罪了我,我報復回去,這多痛快,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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