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再回來吧。”
溫時瑤就坐在旁邊兒,她一拔高音調,立時就能聽見,咦了一聲側目過來:“怎么這樣不小心?”
林蘅作勢把裙擺一攏:“酒杯斟的太滿了,手一抖,就灑了。”
溫桃蹊慢吞吞的站起來,又去捉林蘅手腕,轉而低頭看溫時瑤:“那我陪林蘅姐姐去,一會兒就回來啊。”
可她邁開腿要走的時候,踉蹌了下。
林蘅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她:“這么大的人了,也不看路,仔細磕破了你的皮。”
她笑著啐,真是玩笑的語氣,又搖搖招手叫白翹:“還不來扶著你姑娘,這身嬌肉貴的,磕著碰著,我可賠不起。”
溫時瑤也不疑有他,笑了兩聲,轉頭又去吃她自己的,把溫桃蹊扔到了一旁不管。
白翹扶了人,溫桃蹊才把力氣幾乎全都放到了丫頭身上。
連翹見狀不對,忙湊過來,分擔了些。
林蘅看這樣子不好,秀眉一攏,叫了自己身邊伺候的丫頭:“你去找表哥身邊的小廝,說桃蹊多吃了兩杯酒,我領她到后頭去歇著,讓表哥告訴表姐夫一聲,好歹來看一看,實在不行,先把人送回家去。”
那丫頭是從小伺候她的,曉得厲害,蹲身應了,一個字不多說,小跑著往前頭去辦差事。
溫桃蹊腦袋還是清醒的,可她身體是真的不聽自己使喚。
梁家給姑娘們準備了休息的地方,是個很清靜的小院子,院中還有清溪,那廂房的窗戶就正對著涓涓溪水,月窗支開,能看的清楚,煞有一番雅致意味。
等進了門,白翹和連翹扶著她躺下,她頭疼得厲害,抬手揉著,甕聲叫林蘅,可一晃神,林蘅根本就不在。
她猛然驚醒,想要起身,卻支撐不起來,一開口,聲兒有些慌了:“林蘅姐姐呢?”
連翹上前去,替她揉著頭:“李四姑娘和吳家姑娘吵了起來,林姑娘去勸了,叫我們伺候姑娘,寸步不離的。”
不對……
“清云不是去找大姐姐?怎么跟吳秀儀吵起來?誰回的話?”溫桃蹊捉了丫頭的手,不叫她再按,“連翹,我頭暈,腦子里糊涂的很,但不大對勁兒,你去,去找二哥。”
連翹猶豫了下:“林姑娘叫人去回話了呀,姑娘忘了嗎?”
溫桃蹊心里著急,那股子急促從何而來,她不得而知,可她便是急的很,又去推連翹:“你再去,叫二哥快來。”
她像是要急哭了,連翹哪里還敢說不,連聲應了,囑咐白翹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才匆匆忙忙出了門去。
白翹抿唇:“姑娘實在不舒服,要不合眼睡會兒,我守著姑娘,姑娘且放心。”
她不能睡。
那果酒怎么會有這么厲害?她記得清楚,平日里就是四哥釀的酒,她吃上三五杯都沒事的,今日也不過貪嘴多吃了兩杯,旁人都無事,她就成了這副樣子?
林蘅又是被什么人叫走的?為什么不叫林蘅陪在她身邊?
溫桃蹊腦子里真是一團漿糊,分明擔心的很,拼命的想要提著精神,可是卻一時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白翹原本以為她吃醉了,心里怕,強撐著不肯睡,還想要再勸兩句的,可是勾著腦袋看去,發覺她呼吸勻稱,已經沉沉睡去,無奈的搖頭,側身坐在腳踏上,替她輕輕打扇。
可不多時,她腦袋一沉,咚的一下磕在了紅木貴妃榻的邊緣處。
那紅木硬得很,一下子把她磕醒了。
丫頭一時心驚,四下張望,左右無人,捏著團扇的手緊了又緊,骨節隱隱泛白。
她看溫桃蹊仍舊睡的安穩,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推她:“姑娘,姑娘?”
連著叫了三兩聲,溫桃蹊一點兒反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