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你怎么……”
“我怎么說話這樣難聽,是吧?”趙夫人冷眼看她,“你也風里雨里走過來了,現在這樣子,還活的不清醒嗎?錦歡現在的身份,適不適合謝喻白,你真的想過嗎?”
適不適合……
她想過,大概是不適合的。
如果還是門當戶對,她不會想著來指望溫家。
就因為門不當戶不對,所以才只能來指望她姐姐。
小趙氏深吸口氣:“也許不合適,可我要為錦歡掙一個更好的前程,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沒錯!”趙夫人咬著牙擠兌她,“可這前程真的好嗎?我問問你,就算老太太真的心軟,覺得錦歡可憐,替她出面,將來她順利的嫁給了謝喻白,做了侍郎府的媳婦兒,然后呢?然后她就能夠榮華富貴,一生順遂了嗎?”
小趙氏一愣,霎時間便有些垂頭喪氣:“也許不會……”
趙夫人心便又是一軟。
其實道理她全都明白的,只是她仍舊想替女兒去掙那樣一份前程。
于是趙夫人深吸口氣:“能不能死了這份兒心?”
小趙氏卻搖頭:“你叫我死心,我怎么能死心呢?昶哥兒沒了,我的后半輩子,只能依靠著旭哥兒。我這輩子,就得了一個女孩兒,自然想把最好的都給她。其實以前老爺還在的時候,也說過,謝喻白真是個不錯的孩子,況且錦歡和他還是從小就認識的,是有些情分在的,如果不是老爺外放到了益陽,這樁婚事,只怕早就定下來了,也不會等到今天。我憑什么死心呢?”
“你這不是非要把自己給困住嗎?”
趙夫人擰眉看她,看她還是邁開步子往前走,身形一動,長臂一伸,把人給拉住了。
小趙氏腳步猛然頓住:“做什么?”
“這件事情,我就勸不動你了?”趙夫人抿唇。
“你就一定不肯幫我?”小趙氏不答反問,把下巴高高抬起,“就算是家道中落,錦歡畢竟也曾是高門閨秀,老爺也是有些名聲在外的,要姐姐幫我一把,真的就這么難嗎?從昶哥兒,到錦歡——即便昶哥兒是自作自受,錦歡又何其無辜?”
趙夫人心念一動。
是,錦歡這個孩子,何其無辜。
妹夫過身是意外,孩子已經受了一次苦,風風光光的知府千金,一下子落魄了,世人背地里指指點點,她已經聽了不少閑言碎語。
杜昶自己不爭氣,不自愛,又已經把一家人給坑害慘了,那之后,錦歡又不知被人說過多少難聽話。
“就一定得是謝喻白?”趙夫人試探性的問她,“那孩子我聽說過,謝侍郎拿他當眼珠子似的,這事兒有多難,你心里清楚的,若換了別的人家,只要身家清白,人品過得去,能對錦歡好,一輩子平平安安的,不比什么都強嗎?”
小趙氏卻又搖頭:“話雖然是這樣說,可盲婚啞嫁,誰能說得準,錦歡就一定能遇到良人呢?喻白是個好孩子,他會對錦歡好,他一定不會辜負了錦歡,不然我也不會動這個心思。況且他雖然得謝侍郎器重,畢竟不是長子,謝家的家業,不用他繼承,他又得父母偏寵,錦歡真的嫁過去,不會吃什么苦的。”
從小認識,一起長大的,她的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可問題在于……
謝侍郎費那么多的心思叫謝喻白拜在了章閣老門下,哪里有她說的這樣輕易?
怕就怕,即便是請了侯府的老夫人出面,人家也未必同意這門婚事,真到那個時候,錦歡不是更尷尬嗎?
趙夫人一時無奈。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夠勸服了這個妹妹,別再動這個念頭,而且她把話說的這樣,叫她怎么硬著心腸不去幫錦歡說親呢?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